宁氏看了身边的珍珠一眼,压下心头的怒气,强挤出一抹笑来对着陶婆子说道,“陶管事,我今儿是带着茂儿来给夫人请安的,还请陶管事通传一声。”
“哦,那请宁夫人大娘子和三娘子稍候片刻,将军夫人正在梳妆,容婆子先进去禀报一声。”
又是将军夫人,是在时刻提醒她里面的那个才是曜郎的正妻么,而她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欺辱的小妻?
宁氏闭了闭眼,忽然觉得自己应下回京安沈府养胎是多么令她懊恼的一件事啊。
如果此时她还在幽州将军府,被府中上下以夫人礼待之,何苦大老远的跑来还要受这等羞辱,然一切已成定局,她悔之晚矣。
曜郎啊曜郎,念在我身怀有孕的份上,要时刻记得咱们的夫妻情分,别叫其他颜色勾了你的魂去。
大娘子听了陶婆子一声又一声的将军夫人,又见了宁氏黑中透着白的脸色,不禁抬手用帕子掩了嘴,不叫人看了她的情绪。
不过这事等她去了宁辉堂给祖母请了安,定要回去也阿娘仔细说说,好叫阿娘开心片刻。
正屋妆台前,吴氏听了陶婆子的话,眉头紧了又紧,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又黑又丑的女人,想到自家女儿还在外面廊下候着,她望了一眼妆镜,抬手示意了陶婆子便起身坐到了正中的罗汉榻上。
“母亲,姝儿来给您请安了,母亲怎么这么慢,姝儿可是在廊下候了好久了呢。”
“婧儿给母亲请安,愿母亲安好。”
这就是沈婧的聪慧之处,决不会在吴氏的面前抢了嫡女的风头,也会不计较她的一时得失,因为她知道,吴氏是可以掌控她的未来之人。
为了她将来能嫁得一个可心之人,为了阿娘在府里过得舒坦,她又何必争这些一时的长短。
“你呀,母亲会不知道你?
今儿来得这样早,一是为了要见你的阿兄,再一个是要在母亲这里等着见你的舅母和表姊们,姝儿,母亲说的可对?”
“呀,被母亲给看出来了。
母亲,舅母和阿姊们何时才会过府?姝儿可都等得心焦了呢。”
“快了,帖子上说朝食过后她们就会乘车出府。
姝儿,你朝食想在哪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