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念白说的是他们二人去绑架荆阿哥的那个晚上。
君怀渊微微坐正,“不算很了解,只是以前对这里有些好奇,就多看了些书。而且正好家里有商队来这里商贸,就向他们问了些关于这里的事情。”
“倒是你,你对这里一知半解,怎么就敢孤身前来?”
话到最后,君怀渊认真看着郁念白说,“这样很危险,面对全然陌生的地方,能提早做足功课就不要懈怠。”
郁念白说去西域就去,好像一点都没把西域放在眼里似的。
知道君怀渊是在关心自己,可是郁念白哪里想过那么多。
世上大多的事情都可以靠一力降十会解决,再加上她还懂药理。实在都不行了,郁念白又不是多么蠢傻的人,而且她还有很多的钱。
暗探西域对郁念白而言,不是难事。
想是这么想的,郁念白口中回答的却是,“这不是有你在吗?我想着你一定会安排好一切!”
她又在哄骗自己——君怀渊如是想着。
郁念白从前不是没有用这样和稀泥的招数“哄骗”过君怀渊,君怀渊以往并不在意,只想着等她愿意说了再说也无妨。
可是如今,君怀渊分外在意,他想现在就知道郁念白心底的真正想法,不想再听她敷衍的“哄骗”。
“那如果我没有安排好一切呢?”
君怀渊较真的说。
“哦。”郁念白无所谓道,“那就到了再说吧。”
随后又抬眼看了一眼君怀渊,笑道,“你放心,我必然不会让你命丧异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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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此生怕是再难踏足中原。”
君怀渊不解,“为什么?”
郁念白放下手中的杯子,她认真的为君怀渊分析道,“你是君家少主,我把君家少主拐骗去了西域,还把命交代到了那里去,君家会放过我吗?再说了,你好像很有名是不是?”
燕自春说君怀渊很有名,郁念白其实没有什么实感。
毕竟这一路来,除了最开始的比武招亲上有人对君怀渊做出过惊讶的反应,打那儿之后郁念白遇见的人都是君怀渊熟悉的人,对君怀渊都是熟稔,看不出什么敬畏。
哦,半路还遇见过一个盲人,那人也不怕君怀渊。
以上种种,导致郁念白觉得君怀渊还是很“平易近人”。
不过,燕自春说过君怀渊在中原武林的鼎鼎大名,郁念白始终记在心里。
君怀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郁念白这话,他是该说:对,我确实很有名。还是该说:不算有名。
心思百转的犹豫之下,君怀渊沉默了许久。
“嗯,其实说有名也对,君家有藏锋阁,名震武林,君家的少主自然是很惹人关注。不过,他们关注的是君家少主,即便君家少主不是我君怀渊,他们依旧会很关注。”君怀渊轻轻说。
郁念白轻轻一笑,语气故作怅然道,“你怎么会不是君家少主?你何必把自己和君家少主分得那么开,甚至直接分成两个人?”
“在我看来,君家少主和君怀渊,相辅相成,缺了谁都不会是如今这样。”
君怀渊半垂下眼眸,他低低说道,“是不是我太暮气沉沉了?”
“我知道不该这么想。”
可是,那又谈何容易。
往事如同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快速的掠过,浮光掠影,走马观花。
君怀渊很难说为哪一个画面停留,他只是从始至终半垂下眼眸,情绪不显。
回忆忽然卡壳了一下,君怀渊眼睫微微颤动。
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如今却已经缺失了的一段空白。
那是他年少时去闯南疆的记忆。
君怀渊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在南疆停留过一段时间,不算长,可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那段经历。
不,君怀渊记起来了,好似,前不久曾经做过一个关于那段记忆的梦境。
虽然梦里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了对话发生在南疆,可是君怀渊心底有一股莫名的直觉,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发生在南疆、发生在他莫名其妙丢失的那段记忆里。
“好了。”郁念白不知道君怀渊在想什么,她只好跳过这个话题,随口道,“你不如给我讲一讲这是什么果子好了......”
“其实,我曾经丢失过一段记忆。”君怀渊忽然重新抬眼,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郁念白。
郁念白不懂君怀渊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要说起这些。
因为君怀渊想知道郁念白的过往,可是郁念白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告诉君怀渊这些事情?
所以君怀渊想着,那就他先来开口吧。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年少时曾去过南疆,但是我不记得了在南疆发生了什么。”
篝火声“啪啪”的炸裂开。郁念白好似是被远处的动静吸引去了全部的目光,没有对君怀渊的话做出回应。
桌上摆满了一碟一碟的小吃,还有一壶热茶。
“其实忘了也无所谓。”君怀渊自顾自的继续,“那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
郁念白呼吸微不可闻的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