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白玉笛的音色圆润悠扬、纯净空灵,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君怀渊也看见了那支白玉笛。
玉石材质所造的乐器市面上少见。
即便有也是专人定做。
郁念白看中了白玉笛,“我就要它了。”
老板乐呵呵的笑,“姑娘好眼光,可是姑娘和公子风尘仆仆,这白玉笛金贵脆弱,怕不是二位的最好选择。”
虽然郁念白与君怀渊衣着考究、容颜如画,但是他们二人身上总是能看出赶路的痕迹。
这老板的眼光倒是毒辣。
郁念白正欲说些什么,君怀渊就开口了,“我们买下它,自然会好生对待,老板不必担心。”
老板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随即道,“罢了,我是商人,这白玉笛卖出去,我只管挣钱就好了,做什么担忧那些有的没的。”
小主,
郁念白微微挑眉,等到君怀渊买下那支白玉笛,郁念白拿到手上时,又觉察出了这白玉笛的不一样。
触手温润的手感,一摸就知不是凡品。
郁念白竟然有些喜欢它了——这支临时起意买到的白玉笛。
“这里哪里空旷啊?”今日佳节,郁念白四处看了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街上人满为患,好似都快没地方下脚了。
君怀渊也是找不到相对空旷的位置,“不若去城外?”
现在城内人多,那城外自然应该会少上许多人吧?
郁念白觉得君怀渊说得有理,于是就将白玉笛插在腰间,随同君怀渊一起往城外走。
余杭城外确实要相对人少许多。
可那也只是相对。
夜晚的城郊,还有许多的妇人带着女儿在河边放灯。
一条长宽的河水边上,沿路都是稀稀拉拉的人群。
郁念白停在一树杨柳下。
“都走了那么久了,就到这里吧。”
郁念白觉得今日是找不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了。
“这里这么宽,应该也足够你舞剑了吧?”郁念白微微歪头轻笑。
君怀渊一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是舞剑?”
“因为——”郁念白卖关子道,“因为——你也就会这个了。”
君怀渊稍微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我还会下厨做饭。”
郁念白轻快的笑起来,“那你要现在下厨吗?”
“嗯,那还是改日吧。”君怀渊摸摸鼻尖。
这边欢声笑语不断,周边的人已经时不时侧目他们在说什么。
郁念白拿出腰间的白玉笛,她放在唇边,一段悠扬的笛声幽幽传开。
城郊空旷,这段笛声自然的散开,好似能散得很远很远。
君怀渊抽出腰间的长剑,郁念白很少见他拔剑。
第一次是因为意外拔剑,第二次是因为清心拔剑,第三次是因为笛声拔剑。
他的剑里,从不染杀戮戾气。
此夜本该寂静,偏偏笛声悠扬,月色清辉泠泠,剑刃映照出月华的冷色,随着一剑舞动,冷白的碎光倾泻而出。
他剑势洒脱,若流风回雪般飘摇自在。
他们在朦胧月色下相视,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默然一笑。
一笛一剑便成霁月清风。
周围的人不自觉的向他们二人靠近,渐渐围拢成一个大的圆圈。
君怀渊却浑然不觉,他只觉得手上的剑招越舞越轻便,好似要脱离他的手而去,这是他从未遇见过的情况。
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剑,也控制不住自己。
眼前好似模糊了起来,他看不清周遭的一切,他只知道随着乐曲而动。
倏地,耳边本悠扬的笛声骤然转变,曲目变得欢快雀跃。
君怀渊不受控似的跟随着曲目变换节奏。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君怀渊额头渐渐生出细密的汗水,他呼吸急促起来。
“嘣——”
似有什么断掉的声音突兀的早君怀渊耳边响起,他随着绷断声顺势收起了剑。
负剑而立,君怀渊眼神这才逐渐清明起来。
也是这时候,他才逐渐看清,原来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人。
小童们自发的同雀跃欢快的笛音跳动,他们欢笑着奔跑窜行在以郁念白与君怀渊为中心的圆圈里。
大人们含笑说着什么,细碎的声音低低铺散开,形成了嘈杂的背景音。
君怀渊微微喘息,他转身去看郁念白。
郁念白手上的白玉笛还被她握在手里,她碎发黏在她的额头,略微喘息的模样让君怀渊明白,刚刚她同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