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之下(四)

“把手给我吧。”郁念白半垂下眼睑,手指搭在李双溪的脉搏上。

屋外偶有几声啼叫,烛火燃烧蜡烛的响声噼啪,爆开摇曳的火光明明灭灭的映在屋内。

手指从李双溪的手腕上移下,转而轻轻攀上李双溪那毁了的下半张脸。温润的指尖触及到李双溪的脸时,李双溪瑟缩的微微移了移头。

“别怕。”郁念白柔声安抚,她目光游移在李双溪的脸上,她瞧得仔细,瞧得认真。

只是一个简单的打量,郁念白就已经在心底做出了判断。

同样,还是南疆的毒。

郁念白启程来中原时,从未想过,会这么频繁的遇上和南疆有关的事情。

不是说,中原武林最不屑、也最少与南疆交涉吗?

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尽数属实。

至少,郁念白觉得两地的交流、交涉应该是不少。

“郁姐姐?”李双溪叫郁念白,“没有办法吗?”

“没有办法也没关系的。”

这么多年了,她的余毒在体内残留了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辈子毁容、一辈子不能修习武功她都已经认了。

爹娘为了她的毒辗转了多少名家都不见成效,李双溪不觉得郁念白就能解自己的余毒。

她愿意给李双溪看,只是想要亲近郁念白罢了。

郁念白身上,有她很喜欢的气息。

“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郁念白抿唇轻笑,她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我能解了你身上的余毒。”

嗯。

什么?

李双溪是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郁念白在说什么。

什么!?

李双溪豁的站起,全然不顾自己脸上还没有戴好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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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近了郁念白,睁大了她那双水似的大眼睛,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真的吗?!”

“哈哈哈。”郁念白被李双溪瞪大的眼睛惹笑出声,“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呢?”

李双溪退了两步,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她竟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算好了。

“那、那郁姐姐有多大的把握?”李双溪干巴巴的询问。

“估摸着有十成?”

“!”

……

月色清冷如许,郁念白心底有一丝阴霾。

就像是明月下一角的乌云。

怕是等会儿夜里就要下雨了。

李双溪所中之毒有些特殊,乃是南疆不传秘法。

即便是南疆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毒,而那少数几个知道的人中,又更加少的人才知道其完全解法。

李双溪如今体内只残余那么点毒,看来她的父母确实是费了不少功夫。

这毒天下怕是只有两个人能解。

“怎么闷闷不乐?”

清越朗朗的声音让郁念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君怀渊?

一转身,果然是君怀渊。

此刻夜已经深重,是众人该安睡的时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回去之后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以往都是郁念白主动往他身边凑,如今郁念白不动,君怀渊倒是也一样自来熟的靠近。

察觉到君怀渊动作的郁念白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梢。

“你有心事?”

君怀渊不是不会说话的人,但是每每遇上郁念白就会显得格外嘴笨,所以他这样直接的问郁念白,郁念白听了只想调戏他。

“公子怎么一来就问我这么私密的事情?”郁念白极力压抑住藏在眼底的笑意,“况且我和公子不过是泛泛之交,怎么能交浅言深呢?”

他言深了吗?

等等,她怎么又叫他公子?

拧了拧眉,君怀渊抿唇忍住自己想要脱口的问话。

都不用郁念白回答,君怀渊自己都能猜到郁念白会怎么回复自己。

不外乎是“公子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