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张九屈被烛龙所困，没有办法与徒弟会合，只能祈祷自己的卦象不会出错，方颜能够成功离开山海界。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卦学天才，这两年间，方颜虽然九死一生，却不但保住了性命，修为也如开了挂一般噌噌上涨。

更幸运的是，金乌老祖为了保存力量一直在沉睡，当她苏醒时，方颜恰巧落入界膜裂缝，那时方颜体内的妖核还没恢复，为了让她尽快成长，金乌老祖以人间大劫与张九屈的下落为饵，促使方颜收集妖力，为妖核充能。

方颜听到这里，问张九屈：“把我留在山海界不是更容易收集妖力吗？她为什么会放我回人界？”

张九屈笑笑：“你是因祸得福，界膜裂缝中充满时空乱流，以金乌当时的能力没法将你弄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开。”

一旁的金乌老祖听这师徒俩旁若无人地议论自己，冷哼一声：“若我早醒一刻，就能将她留下。”

她醒来时，力量只恢复了一部分，才不得不放走方颜，如果早知会有今日的麻烦，她当初说什么也要把方颜留下。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张九屈反驳，“这就是天意。”

“天意？”金乌老祖笑得更冷，“只有你们人族才相信天意。”

“错。”张九屈正色，“人族如果相信天意，当初妖族引来十日凌空，我们就该认命。”

他提起十日凌空，显然戳到金乌老祖的痛处，老祖的脸色变了变：“你不信天意，就不会来山海界。”

“就是因为我不信，我才会来，”张九屈傲然摊开两手，“你看，我一来这天意不就改变了吗？”

“你以为拿到烛龙的力量就能修补界膜？”金乌老祖笑了声，“我告诉你，做梦。”

她神情冰冷：“炼制界膜用的是我金乌一族从太阳那儿继承的神火，没有金乌血脉，你不可能成功。”

“这不还有你吗？”张九屈不为所动，“我徒弟是金乌，难道你不是？”

金乌老祖脸色一变，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在张九屈略显嘲讽的目光中微微垂眸。

“我的妖核……在后羿射日之时就已经碎了。”她自嘲地笑了下，看向方颜，“你是我族最后一只真正的金乌。”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意料，张九屈怔了怔，沉下脸：“我不信。”

金乌老祖冷漠地看他：“我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