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的什么鬼?”平山看了眼相框,脱口而出。
平海张张嘴,无奈苦笑。
他这师兄心直口快,在外说话不知轻重,他们师门接单总是派他俩搭档,就是担心平山哪句话不对得罪了客户。
虽说玄术师接单多是为人消灾,客户对他们礼遇有加,但玄术界不只他们一家有本事,这年头龙蛇混杂,再有本事的人也要吃饭,会不会来事就很关键,就像那些古玩行当的鉴宝大师,你以为他们真看不出真假吗?有的话只能拐着弯儿说,不能直愣愣捅人心窝子。
平海立刻为师兄打圆场:“各家有各家的门道,也许人家另辟蹊径。”
话音未落,他亲爱的师兄就从苗亦禾手里拿走了相框。
平海暗自握了握拳,劝慰自己,他们和苗董是老熟人,师兄什么德性对方很清楚,不会因此介意。
平山举起相框,对着光线转来转去,“笔法毫无规则,既无起势也无落势,哪家门派教人这么画符?”
他说着并拢中食二指,对着纸上的线条来回描摹,“看不懂,”他喃喃自语,“不是五雷符,也不是镇宅符,难道是太岁?”
平海眼看师兄又要魔怔,忍不住提醒:“师兄,正事要紧。”
平山“哦”了声,突然往相框伸指一戳。
旁人不觉怎样,平海却差点跺脚,他看得很清楚,师兄这一下用上了灵力。
平山修为深厚,这一指下去,别说一层玻璃,就是一块铁板也会被他戳穿。
如果将这张符戳烂,苗亦禾也许面上不说什么,他那宝贝儿子肯定不依。
可惜平海慢了半拍,来不及阻止师兄的鲁莽,眼睁睁看着他一指戳上去——
“嘶!”
平山手一抖,相框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