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宁长睫忽闪,心跟着狠狠震颤了一下,她竟感受到了那双眼眸里压抑着的浓烈情感,几乎是望向她这一瞬就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
她好似一下被击中,惊讶地说不出话,她喃喃道出一个‘你’字。
萧宴深这才敛去那些思绪,扭过脸去,沉声道,
“我记得…”
“劳烦你去帮我们二人准备些醒酒汤吧!”
谢棠宁心绪有些纷乱,她呆呆地哦了一声,屈膝一礼,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只留下顾盏和萧宴深两人。
顾盏眸光一沉,倒上一杯酒,冷言道,“殿下,你是不是对我夫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萧宴深僵了一下,抬眼看向顾盏,心里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早就想说了。
他抢过顾盏的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你自己不珍惜,凭什么又要怪别人?”
“此前你可是将她抛弃在京六七年,不闻不问,后又喜欢上了其他女子也有了孩子,还扬言要与她和离另娶的,这些谁人不知。”
“怎么现在看见她美貌,聪颖,离开你也能活,或是你看别的男人对她动了心思,所以你不甘心了。”
“你只是那该死的占有欲犯了而已,这才后悔没能好好对她,又想挽留她了不是吗?”
被说中了心思的顾盏低眉垂目,的确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
要问他具体喜欢谢棠宁什么,他心里也不知道,但他就是觉得从前他心智不成熟,不懂得谢棠宁对整个顾家的付出,是他的不称职亏欠了她,现在他知道了,他觉得就该好好弥补她。
若是她离开了,他的心会很难受。
他会不习惯没有谢谈宁的日子。
空气陷入了沉默。
萧宴深眼神发寒看了眼顾盏,饮下杯中酒,问道,
“心虚了吗?”
“怎么不说话了?”
顾盏捏紧了双手,眼光复杂的情绪波动着看向萧宴深,他斟酌着,还是开了口,“那殿下呢?你若觉得感情是可以控制的话,你明知她身份,还不是对她动了情。”
“哪怕臣没能留住她…哪怕她真的与臣和离了,好像也轮不到你吧?”
“你是谁,太子!你身上肩负着天下,你若沾染臣子之妻,御史台和史官那支笔你要如何应对?”
“嗯?”
“你父皇你要如何说服?”
萧宴深沉默了,他眉头凛然皱着,忽地他揪住顾盏的衣襟,怒声吼道,
“你明知之于我,这天下和太子之位,从来都是困住我的桎梏,所以你心里如何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