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月抬眼看他,“有意思,身边一群道修还被鬼剃头。”
温锦书假装听不懂,半垂着眼帘,“虽名带鬼字,实际上只是一种病症而已,闻说这种病多传于父母。”
恰此时流晴带着批注好的公文过来,他身后还跟着抱着一堆玉简的螺咸。
苏茗月唤流晴进来,螺咸则是在左耳房等候。
“天墟阁遴选最基本的要求便是上下三代无病无症,怎么掌事才上位一日便患了鬼剃头?”她问流晴。
流晴扫了一眼温锦书,“我正是为掌事之事而来的。”
温锦书摸摸鼻子,感觉要露馅,不确定,再看看。
“掌事前日夜里扎了个纸人幻化成自己的模样,然后去狎妓了。”
“不是说过六阁六司不可狎妓赌博吗,他怎会明知故犯呢。”这是岗前培训的重要内容啊。
流晴叹气,“赤鸢前天来过天墟阁,几个眼神就把掌事带走了,我恰好在梳理诸葛润的旧日公文,在楼上看见了他们离开的身影,派人去跟踪才发现他狎妓的。”
温锦书心道天不佑我,掌事怎么自己把自己作没了。
“我还在他的床底发现了这个。”他将一个小木偶人递给侍者,侍者转交给苏茗月。
温锦书心中感叹,果然被发现了,正当他想要认罪时,只听上面人声音轻柔,语气不疾不徐道:“不过是个玩偶罢了,他连男人都喜欢了,有点其他爱好很正常。”
说完她抬眼看了一眼温锦书,流晴视线也投了过去,三人视线相撞,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真是一天看不住他就搞事情,不就是把天墟阁阁主掌事十二堂二十四卫的活都给他了吗,至于这么想离职吗。】
【主儿你要不看看你在说什么。】
温锦书轻咳,“殿下,其实得秃斑的人是我。”
因六阁自治,他们在苏茗月面前都自称我。
苏茗月看着他浓密的被规整束在白玉冠里的黑发,语气带着上司对下属的真切关爱,“是最近没休息好吗?”她转头吩咐侍者:“去跟踏雪姑姑说一声,让她拨些助眠的丹药来。”
她又继续对温锦书说:“休息好了头发自然就回来了,别怕,你还年轻。”
温锦书嘴角抽搐,早知道他把头发都剃掉了来...算了,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阁主掌事十二堂二十四卫的活吗,他又不是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