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容宜脸色阴沉地摇头,指甲紧扣在荷月的手背上,痛的荷月小脸发白却不敢吭声。
她强忍着喉间的恶心,想到方才所见的场景,气极反笑。
她大抵知道今日这是谁的手笔,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让对方如愿,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可一个郑洪哪能吓得住她?
只要她想,就能有千千万万个郑洪为她所用。
“去,让人带上毒酒,今日是昭妃归西的好日子,可不能耽误了她的时辰。”
她神色阴鸷,此刻见过血的她,比往日里看上去还要癫狂,虽喜怒不形于色,隐隐的气势却让人心惊害怕。
荷月早知自己主子与过去不一样了,心中虽有酸涩,却也无法言说。
······
凤仪宫一众人浩浩荡荡,分别前往乔岱的揽月阁和太后的寿安宫。
揽月阁早就在容宜的掌控之下,御林卫见她来了连忙恭敬地让开路,引着到关押乔岱的屋里。
“人没跑吧?”容宜斜着眼看那御林卫。
“娘娘放心,这昭妃已经好几个时辰没吃没喝了,跑不了。”那人一脸谄媚地开了锁。
他们时刻守着这处,这昭妃娇娇弱弱的小女子能跑到哪里去?别说跑了,对方连个哭闹都没有。
许是终于认命,也就不浪费那些个气力折腾。
倒是可惜了这么个绝代风华女子,今日就要在此地葬送了。
那御林卫暗自叹惋道。
可门内的光景却叫他惊愕失色,彻底傻眼了。
屋内,只见一个男人双臂被绳索束缚,脸贴着地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众人却能见他被束缚的那双手只有光溜溜的两截,血似乎早已流干,殷红的皮肉中还泛着白。
这人竟是活生生被人砍去了双掌!
从手腕处直接砍断的手掌就散落在男子身边,此时正对着容宜等人,叫人看了毛骨悚然,惊骇不已。
而乔岱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桌案上还放着一柄脱了鞘的剑,剑身通体泛着寒光,锋利的剑刃上还隐隐染着几丝血气。
森然冷戾,见之发怵。
相比之下,今日刚见过死人头颅的容宜还算镇定,她向身边的人示意,紧接着就有人将那不知死活的男人翻了个身。
一个御林卫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悚道:“是石大人!”
接着他探了鼻息,忙不迭向容宜回禀:“娘娘,只是昏死过去了,还有气。”
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
众人在乔岱和被砍了双手的石鸣之间反复张望,难不成真是昭妃差点将石统领给杀了?!
可不论旁人如何猜忌,乔岱始终一副平静模样,愣是叫周遭的人看不明白。
瞩目下,容宜嘴角微勾,先开口:“昭妃倒是好本事,本宫尚且不知你竟有这样的胆子。”
乔岱这才微微抬头,浑不在意地给了底下半死不活的男人一个侧眼,说:
“石大人昨夜突然闯进屋内,本妃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贼人图谋不轨,惊慌之下就用陛下赐予的剑将他的手砍了。”
“臣妾也是无心之举,皇后娘娘倒不如赶紧替石大人喊位御医来,要是时间拖久了可就真死了。”
石鸣这人打第一眼见到乔岱就心魂荡漾了。
他平日里就爱酒色,有如此美人摆在眼前,他想管住下半身也难,可惜人是皇帝的宠妃,还是皇后的眼中钉,他实在不好下手。
守夜时,他越想越不得劲儿,内心争斗了会儿便决定夜里潜进来,好好品尝美人的味道。
左右这美人明日就要死了,倒不如死前先给他爽爽。
能上一次皇帝的女人,还是这样的极品,他这辈子也算值了!
他如意算盘打的好,只想着美人娇弱无力,到时候只管把嘴捂了就能随便折腾,却不知屋内并非只有乔岱一人。
李政为她留下的暗卫都是高手,本领高强,石鸣这样的酒囊饭袋与之比起来,不过几下就被制服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捂住嘴折腾的反倒成了他自己。
他深夜潜入,乔岱自然能猜到此人是个什么心思,她见他的第一眼这家伙便用淫邪的目光打量自己,令人作呕。
最后,石鸣是眼睁睁看着昭妃用那一把宝剑砍掉了自己的双手。
极致的痛苦下,他连一点哀嚎呻吟声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像是被隔空斩断,痛的他两眼翻白,直接昏死了过去。
鲜血喷了一地,手身分离的场景让堪堪缓过神的乔岱吓了一跳。
她方才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在影卫都没料想到的时候直接拔剑砍了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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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些人对她图谋不轨,她便是下死手也是应当。
今日看皇后的神情,发现对方好似根本不在意这石鸣的生死。
也对,这石鸣说到底是静王的人,皇后不过是借来随意使唤一番,死了便死了,并不妨碍她达到目的。
容宜细眉轻挑,遂拍了拍手:
“这石大人分明是已经死了,只怕来了神医也救不了,罢了,抬下去葬了吧。”
话锋一转,又直接对上了乔岱,“来,昭妃妹妹,本宫已经替你们算过了,今日是个上路的好日子,可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给耽误了好时辰。”
余下的御林卫闻言,皆默然垂首。
将活人说成是死的,看来石大人是彻底被皇后断了生路,他们这些下手也不知会如何。
顾不得他人如何揣测,皇后此刻只盼能尽快送乔岱上路。
不知为何,自今日见过郑洪头颅后,她的心头便一直笼罩着一股焦灼与不安,总觉得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变故,却不知变故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