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转六月,浅云淡淡浮在天幕。
春末的风夹带着夏日临来的燥意,湖面微波清荡,泛起一圈涟漪。
乔岱裹着小披站在门口,她在这儿等了有一会儿了,却始终不见有人来。
身后惜竹见她挺着个肚子频频朝门口张望,摇了摇头,上前搬了张软椅过去,“主子快坐下吧,莫要久站。”
说着又取了净白的手帕递过去,乔岱坐下接过,轻轻擦拭额角的细汗,疑惑道:
“这周福怎的许久不见回来······陛下可曾过去了?”
惜竹站在她身后,接过手帕,安抚道:“早去了,这生产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说不准这会儿快回来了。”
“也不知是何情况了。”乔岱道。
今晨越宝林终于发动,各宫的人都纷纷派了人去打探情况,她如今才堪堪怀八个月,说是昨日夜里被野猫的动静惊吓,顺势发动了。
乔岱自然也好奇,她与这越宝林并不相熟,但听说对方近来与裴敏月走的近,常见她二人相邀到屋里讲话,却少见高婳和谢之瑶的身影。
都说裴美人春风得意后便看不起曾经的丽才人和谢宝林了,而后者两人不堪受辱,自然起了嫌隙,三人自此分道扬镳,虽外头众说纷纭大多信此说法,但乔岱却觉着裴敏月不似这般人。
倒不是对裴敏月有好感,只是一种直觉,至于和越宝林之间,大抵不过惺惺相惜吧。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周福匆匆回来,带回了外边的消息。
乔岱打起精神,周福看了她一眼才低声说道:
“越宝林诞下一位公主,陛下赐了名,抱给静妃娘娘养了。”
乔岱疑惑稍解,静妃娘娘她见过,虽只是点头之交,但也从其他妃嫔口中得知是位温和秀雅之人,能将孩子托付给静妃,越宝林还算走运。
“越宝林如何了?”乔岱复又开口问。
周福答:“越宝林平安无事,陛下给她升了个美人之位。”
其实按照李政以往的性子,顶多给对方一个才人之位,再多赏些东西便是,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昔,有乔岱风头在前,他也不能太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