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岱默然,并不说话,却也是一种态度。
孟淑媛见陛下方才还能对乔岱走神,心中的酸楚更是难解,咬唇道:
“太后娘娘不过是训导姝贵嫔几句,姝贵嫔何故作出这般委屈模样,反倒惹得陛下和太后娘娘心生芥蒂。”
脏水一泼,谁又会不顾太后的脸面帮着乔岱讲话。
太后更是横眉冷竖,道:“一个刚入宫的妃子,哪怕怀了孕也做不得这般高的位置,皇帝你对她再宠爱也得有个度,否则让皇后和其他妃嫔心中作何感想,又让朝堂众臣如何想?”
李政轻笑一声,侧眼看向妍妃和她身后的孟淑媛,眼中闪过几抹厌恶之色。
他淡然应声:“母后说的在理,难怪今晨便有言官指责朕,说朕宠溺妖妃,横行无道,唯恐败坏朝堂纲纪。”
此话一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一时间,气氛出奇地沉默,就连乔岱也怔了怔,抬起眼来看李政。
皇后和太后更是眉头紧拧,似乎寻到些陛下今日执意要护着姝贵嫔的缘由。
先不说姝贵嫔虽得恩宠,但行事规矩,未出差池,再说这后宫之事自有后宫解决,何至于被搬到朝堂议论。
陛下在朝勤勉,民间也赞誉有加,以后宫宠妃之事为由指戳陛下,实在荒唐,想来今日陛下在殿内所为也是带着怒气。
这谏官定是受人撺掇!
太后眉头皱的愈加深,“不知是哪位大人,何至于此?”
无论如何她与皇帝乃是一体,决不能容忍皇帝声誉受损。
李政抿了口茶,闻言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不必担忧,这位大人结党营私、贪受贿赂,不配为官,朕已革去他的官职,不日发配沅江。”
太后心中一惊,当他是一时气恼编了个理由将言官革职,可仔细一想,毕竟是自己生下的儿子,她清楚皇帝并非这般儿戏的人。
兴许掺了皇帝的私心,但谏官行的错事必定是铁证如山。
太后哑然,看着底下众妃呆愣的神情,心觉自己真是老了。
李政见众人沉默不语,心中冷冷嗤笑,真当他不知这些人藏得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