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歇醒了,李政带着人进了书房,拉着人在案椅上坐下。
“可会研墨?”李政问。
乔岱看着桌案上摆好的文墨,不用猜便知道都是些天下难得的墨宝。
“嫔妾会。”乔岱轻声答。
以前乔恒还上学堂时便是她在一旁为他研墨,只是这时在皇帝面前,她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好,心中有丝慌乱。
听见回答,李政未做他言,只是干脆将地墨宝推过去。
男人语气淡淡:“那便为朕研墨。”
······
时值黄昏,金乌将坠,淡月新升。
流金赤紫交错铺陈,缓缓地流淌在渐浓的天色下,透过碧檐金瓦、琼楼飞阁,一直染到太和殿白玉般的街阶栏。
乔岱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专心政务的皇帝,对方气压低沉,嘴角下拉,戚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奏折。
皇帝一旦投身于政务就容易忘了时间,下手的笔不停,她研墨的动作也不能停,一转眼已过去一个半时辰,她原本紧绷着的身子也软了。
乔岱停下动作,轻轻揉着发酸的手腕。这伺候皇帝笔墨的活也不简单。
李政漫不经心地抬眼,旁边的美人正垂眼揉着手腕,桃粉的面颊上带着丝疲惫。
李政闭眼抬手揉了揉额角,望窗外天色已然暗沉,李政放下笔,在身边的人反应之前一把拦住对方的腰肢。
“累了?” 男人声音带着疲惫的低哑。
乔岱被惊了一下,颇有些心虚地钻进男人的怀里,将揉的发红的手腕递到男人眼前。
委屈说:“妾手酸了。”
李政戚眉,伸出右手将乔岱的手握住,不顾女子惊讶的眼神轻轻揉着,语气有些不悦又带着无奈:“累了同朕说便是,何必一直磨,你娇气,这手累坏了又要怪朕。”
乔岱双眼瞪圆,纤长的睫毛扑闪着,“陛下专心国事,妾怎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
也不知为何,男人问及累不累时她下意识里便觉得委屈,话一出口自己也怔愣了。
本担心皇帝不悦,没想到这时候男人还能调笑她。
李政揽着腰肢的手轻轻拍了下,不疾不徐地说:“今日辛苦爱妃了,蜀州新上供了一批绸缎,总有称你的,明日朕便让周福送过去。”
乔岱双眼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