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玉衡也有些不好意思,云中君的位阶明明比他们高,却屈尊与他们讲这些。四位神君连忙表示无妨无妨,临走时玉衡星君将一束仙枝交给了云中君,说这个能修复仙树,不过可能要麻烦一些,要将它埋入仙树的根下,然后一直用仙力慢慢浇灌,将近半日才能修复。
云中君谢过了玉衡星君又送走了其他三位,转而半蹲半跪在那棵焦黑的荆挑树下,开始挖土埋仙枝。
将近日落,濒死的仙树才逐渐发出新芽,焦黑的部分也渐渐修复。
东君走出大殿,本想回来看看那个仙树还能否复原,就见树下有一熟悉身影呈盘坐之姿,周身泛出温和的白光,仙力如涓涓细流般轻柔而仔细地注入那棵荆挑树中。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做什么,你看,身上脸上都弄脏了。”东君看着一身泥土的云中君,心里软了半截。高洁如雪的云中君竟在帮他这个落魄天君修种仙树,还弄得满脸泥污。
东君捧起云中君的脸,帮他擦了擦上边的泥土,越擦越心酸,索性一把抱住了面前之人。
“心情可有好些了。”云中君柔声问道。
“没有,反而更难受了。”东君赌气道。
云中君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反抱住了东君。
“笑什么?”东君声音似乎有些哭腔。
“笑你太痴情了。”
“喂,你别笑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堂堂天君跑来给我种树。”
“这也正好还了你上次帮我扫玉阶的情。”
“话说上次是因为什么来着,帮你扫玉阶。”东君说着恢复了与云中君面对面的姿态。
“这就想不起来?”云中君微微皱起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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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回想了片刻,这才突然记起来那次是在九歌清宴上醉酒时强吻了云中君,后来为了赔罪才去给人扫玉阶。
东君弯了弯眼,缓缓靠近了云中君,又对上他那浅青色的眸子轻轻说道:“想不起来了。”
云中君对面那双桃花眸逐渐靠近,眼尾红色的朱砂小痣在月光的映衬下,又多了几分撩拨人心。云中君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不怀好意”,他索性按扶住面前之人的脖颈,低头以唇齿相接。这次不像之前的倾轧激烈,而是如泉涌般绵长细腻,似乎二人已足够默契,无需言语也能心领神会。
仙树的新枝抽出嫩芽,又逐渐开出满树的荆挑,樱粉的花瓣轻轻落在两位天君的发梢,仿佛怕惊扰了这天作之合。
“你头上的伤,还疼吗?”云中君轻轻抚摸着东君额头,天君虽是恢复能力极快,但他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唉,我可是东君啊,又不是人界的美娇娘,还能破相了不成。”东君调笑道。
“本君只是怕会影响到之后的正事。”云中君微笑着说道,原本清冷的面容在此刻变得可以用清俊来形容。
“什么正事?”东君这回是真的一头雾水了。
“我们有好些时日没再亲近了,你们人界的夫妻也是这般吗?”云中君贴近东君的耳边低声说道。
东君听到这话从云中君口中说出来着实吓了一跳,要不是仙气一样他一定会怀疑有人夺了云中君的舍。不过想想也是,他只等了三个月就快思念成疾了,而云中君却比他多吃了一倍的相思之苦。
“哈哈,我们人界当然不会这么久。不过有句俗话叫‘小别胜新婚’,咱们这算是小别吗?”
东君想着在风流方面可不能落了下风,他一打响指,四周突然变换场景,周身是大片的荆挑林,枝上开满了饱满的荆挑。这便是云中君第一次带他来的那处荆挑林。
荆挑的花瓣铺满了整片树林,白色和墨青色的衣袍散乱在一处,远处人影交叠,清泉的细流声影影绰绰,点点飞花轻盈地落在如瀑布般的青丝上,与颊边那一点朱砂红相映成趣。
微风轻拂,卷起了漫天飞花,点点星光洒在迷离的桃花眸中,与那氤氲水气织了最美好的梦,永远萦绕在了灵魂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