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子看他不说话就拿起他的手看了一下,魈骨立刻收了回来,可云清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又中了新毒。
“你是将鬼蝶蛊毒渡到自己身上了对吧。”云清子平静地道。
“反正我早就百毒不侵,再加一个也无所谓。要是哪天这副躯壳真的不行了,一定要替我收尸啊,可别让我暴尸荒野。”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
“唉,最受不了你们这种把死亡看得跟玩笑一样的人。”云清子摇摇头转身欲走。
“今天的事可要替我保密啊!”魈骨喊道。
云清子不说话,只回头看着魈骨,眼中带着一丝怜悯。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魈骨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都微不可闻。
“唉。”云清子只轻轻叹了一口气,抛给魈骨一只小瓷瓶,便转身朝去侯府去了。
“哎,你听到没?”魈骨冲着云清子消失的方向喊道。
“怎么一个个对我都这么冷漠。”他抱怨道,索性躺在地上用手枕头,看着上方微微晃动的竹叶。
“不知我还能撑多久,还真有些舍不得你啊。”魈骨自言自语道。
“你还能撑多久自己心中没点数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个声音他时刻都心心念着,却在他最不愿听到的时候出现。
“奕,奕旻,你怎么来了。”魈骨瞬间从地上弹起来,背后还沾着些碎枝枯叶,他随手拍了拍粘在衣摆上的灰尘,神色紧张地看着苏墨。
“你为何要做这些。”苏墨语气平静道。
“我……我……只是……”平时油嘴滑舌的魈骨在此刻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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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你平时插科打诨只是一时兴起,开开玩笑。没想到……”
“别说了。”魈骨颤声道,他低下头不敢与苏墨的目光相触,胸口像被巨石压着一般,完全呼吸不过来。
苏墨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走到魈骨身边,遥望着快沉入地平线的那一抹殷红。
竹林中安静得令人窒息,就连风吹落叶的声音都让人觉得不安。就这样过了一刻钟,终于听到苏墨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魈骨此生中最煎熬的一刻钟,仿佛一年都没有那么长。他依旧不敢抬头看苏墨,感觉自己此时就像被人逼到了墙角,拿刀剖开他的胸膛,让那颗不轨的心赤裸裸地盛了出来。
他屏住呼吸,手心撰着汗,就像是在等待审判降临一般。
“魈骨,你能如此我很感激。”苏墨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