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在榻上沉沉睡着,花白凤枕着榻沿,脸上泪水已干。这金蝉蛊毒时而发作,时而安静,却是毫无轨迹可循。
门一响,花白凤立醒,走进来的却是玉箫道人与林仙儿。林仙儿看着花白凤一双哭得桃子一样的眼,不由心生快意。
而花白凤眼里就如没这两个人,她早已心如死灰。天羽死了,爹爹中了金蝉,可她却必须为了肚子里的开儿活下去。
这究竟是多么大的残忍?
“可惜钱百草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否则也许会帮花教主减轻一些痛苦!”
花白凤冷笑:“你们别假好心了!是不是觉得我之前失手了,现在我爹又是个累赘,想要除掉我们,少分一杯羹?”
玉箫道人见多年老友如此,终究还是心生不忍,“丫头我问你,我儿究竟是不是你害的?”
花白凤无言以对,可终究还是银牙一咬,否定道:“不是!”
林仙儿心中暗道:这玉箫道人优柔寡断,有今日下场,着实活该!而这花白凤也真是狡猾,直到此时还抵死不认。
玉箫道人想了想,“可你俩有婚约在先,年龄都已不小,在关东数载,为何一直没有圆房?”
花白凤柳眉倒竖,可只得强压心头怒火,狡辩道:“你怎知没有?”
玉箫道人已上前一步,“那我再问你,他身上有颗胎记,是在左臂还是右臂?”
花白凤不由一愣,玉箫道人眼中杀机已盛,“你还在信口雌黄?”
花白凤已知瞒不下去,便先下手为强,袖管一扬,那银鞭已如吐信的银蛇般向玉箫道人咬去。
可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林仙儿右手青魔手一探,便已将之抓个正着。
花白凤扯鞭不回,玉箫道人却倒转玉箫一吹,一道青芒已奔花千树射去。
“爹——!”
仓惶之下,花白凤袍袖一挥,外衫已忽地脱壳而出,正挡住了那一蓬碧绿,可手中银鞭却也同时脱手。
林仙儿收了银鞭,轻佻一笑,“都说我林仙儿人尽可夫,没想到白凤公主脱衣服却比我还快!”
“你——!”
花白凤气得浑身发抖,可她外衫已失,赤出一双玉臂,不得不抱紧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