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舅舅不一样

“看来哥哥要父母,要温思念,就是不要我。”

“不是的!”

“哥哥要安隐?”

“真的?要安隐吗?”

“陪你——去——死——的——安隐——吗?”

她没说一个字。

那把刀,回到温和礼心脏的位置就更近一寸。

扎进去,也更深一寸。

他像是完全被魇住了。

他像短暂失去痛觉。

这些年控制不住脑海翻涌的黑暗、偏执、产生的血腥的想法。

控制不住的产生的幻想中安隐和商危成黄暴自己被背叛的画面。

被打、被要求、永远的第一名……那些吵得要让他爆炸疯掉的杂音,甚至不如让他在空调外机偷窥让他来得心理平静。在这一刻,好像终于得到了静止。

心口闯进一股凉意。

温和礼低下头。

才发现,衣服上不知何时已经晕染开了大滩的血迹。

流得已经越来越多,甚至已经落在了地板上。

刀柄是他自己手里的。

从始至终,是他自己做的。

“安隐……”

安隐整个人很轻盈,她真的没有离开,甚至就在他身前离他很近,也像小燕一样展开翅膀般拥抱着他。

只不过,是堕天使的黑暗翅膀。

“哥哥别怕,”

“蹲下来一点,”

“这一柄对准我……”

“安隐,才是真正能陪你的人。”

刀具的款式是有很多把集合一体的。

房间里此时的画面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暖气很热,很干燥,可逐渐竟然弥漫出了血腥的味道。

温和礼是下来了一点,但他并不是蹲下来要杀安隐。

而是疼得。

安隐心想,原来这个魔鬼也知道疼的,知道苏画临被那样虐杀,挖掉眼球,是会疼的……

他在疼。

少年皱着眉弓下身,脊背一节一节拱起,连说话都哽咽。如同在奢求最后的肯定。

“隐宝,哥哥……是你丈夫吗?”

安隐看着他的刀尖:“就快了。只差一点。”

他就真的扎进去更深。

血都飙出来了。

几乎是同时,他肩膀垮下去,整个人像要要倒下来的松树。

一只手撑在她背后的门上,支撑身体:“我是隐宝的,丈夫,”

“什么都能给你,”

“只要你相信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