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抬头看看没有一颗星星的黑夜。
手里拿的琉璃瓶在那转着,渐渐灯光在她眼里出现十字星一样被拉长的效果——光折射在眼泪里。
安隐擦掉。
然后乖乖地继续坐在那里等商危成。
擦了一次。
又擦了一次。
不知道等了多久。
商危成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孩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个……
“丢掉。”
男人看着她手里的流浪猫,眉眼之间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就连朝她走近的脚步都停了。
脏兮兮的。
安隐恍如隔世般慢慢抬起头。看到路灯下的商危成,抱紧了怀里几个月大的小猫,倔强地摇了摇头。
“丢掉,否则不许上我的车。”他威胁。
安隐抱着怀里的小猫,想了想,然后抱着举给商危成看。
“小花很干净,不脏的,你看,身上也没有跳蚤。”
“丢掉。”
他不容置喙。
甚至抬脚丢下安隐就要走。
而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女孩细细的哭声。
男人的身影就这么顿住。
虽然知道她大概率是在跟他装可怜。
可等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就看见安隐抱着小猫的肩膀在颤动。
女人哭本来是没什么稀奇的,他也没少把女人弄哭,上到商业竞争时四五十岁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下到脱光衣服求干结果被他送去扫H的不要脸的追求者,他从来懒得搞绅士风度那一套。
但是……这次被他弄哭的不是女人。
是个小女孩儿。
那一秒他就觉得……
自己挺罪恶的。
男人点燃一根烟。
然后走过去,雪夜里,蹲在花坛边,掐着那小猫的脸,对安隐说:“你让它叫我声主人,我就带上它。”
“嗯?”
雪夜里微醺的他双眼微红。
安隐为难地在那嘟着嘴。
小猫怎么会说人话。
它还很怕商危成呢,在她怀里一会儿喵喵叫一会儿咩,他朝它靠得太近,它还会对他哈气。
商危成见它居然敢对自己哈气,一把用手指戳它鼻子上。
“凶什么凶。丑死了。”
而这时。
一个声音静静地从雪夜里传来。
“主人。”
她在替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