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温度消失。
贺峤握了握手掌,毅然成拳、狠狠砸向第一个追来的特勤,夺下他手里的佩枪,第一颗子弹赏给他,直穿眉心,血流如注。
算着时间,贺峤先往A口跑。
“抓住那个白兰地!”
“司长说了别碰腺体,捉活的养腺体!”
脚步声越来越多。
四周枪弹如雨,贺峤避进拐角,向后甩了六七发子弹,众人躲避之际,绕进岔口,凭着模糊的印象直奔实验室中心。
“站住!”
闪出一个持枪特勤威严呵斥。
黑黢黢的枪口正对贺峤,贺峤的枪口亦指向对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没子弹。
空响。
“砰。”
特勤的子弹打穿贺峤肩胛,箭步冲上前,妄图喊来救兵。
贺峤飞速转枪,调转枪口,枪体翻飞,枪托猛击特勤头部。
鲜血直流,脑浆横飞。
贺峤捡起特勤的枪一路奔袭。
实验室中最亮的地方。
张振毫不畏惧大开门户,脚底下踩着的,是周越,后颈处的腺体被挖出来,耷拉在一边,幅度微小地跳动着。
“你怎么买通他的?”
“我父亲的腺体在哪儿?”
两人同时发问。
一片静默。
唯有滴滴答答仪器运转之声,没有人能开枪,他们如同天平两端的砝码,只有相互对峙才能保持基本的平衡。
“贺……说话……”
地上的周越被踩的脸色涨红,两眼瞪得老大,朝着贺峤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随即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集聚在双臂上,以双臂为枷锁,牵扯住张振的一条腿,把他整个人都往上顶起,几乎连人带椅子掀翻。
没有完全撕裂开,还粘连着的腺体黏腻拖在身后:“啊啊———算话!”
张振抬枪之际,手掌被子弹击穿,下一枪在右臂。
贺峤从他身下把周越拖出来,一只胳膊勒住张振的脖子,手中的枪对准他的脑袋,低吼:“我父亲的腺体在哪儿!!”
“哈哈哈哈,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就一辈子都找不到贺明毅的腺体,你伟大的父亲一辈子得不到全尸。”
愤怒到极点,反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