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踹开舱门，里头的姑娘们都睁大着双眼看她们，舱内安静了几息，姜直出声叫她们起来走。

其中一个靠着舱壁的姑娘“嚯”地起身，说她们来救我们了，舱内顿时哭声一片。那姑娘赶忙安慰身边哭的人，说出去再哭也不迟。这话引得身旁的姑娘们纷纷抬袖擦泪，笑了起来。

这些姑娘们随着姜直的人往外，徐雨翊和周慕昔断后。

断后的意思，是永远除掉船上的人，徐雨翊快剑出手，周慕昔随其后，忍着血腥味，一剑又一剑解决船上的男人。

待她们下船，只有姜直和姬至明还在，她们一人手拿一火把，船上早被她们倒了油，一个火把过去，就能点着船。

她们走到另一头的海边清洗手上、脸上的血污，两人手虽抖着，面色不太难看，经过清罗国那一役，她们已经没有那么怕杀男人了。

徐雨翊想到阿昔没有早点发信号，害她揪着心，她抬手轻拍了阿昔一下，阿昔转过脸问她，干嘛打她。

“你是故意的？”

周慕昔仰起头，眼观远处大火，“就许你让我干着急，不许我让你急吗？”

徐雨翊一下哽住，阿昔只让她急一次，而她让阿昔急两次，最近的一次，差一点她就在阿昔眼前受重伤或毙命。

这次只看着男人们包围阿昔，她就抓心挠肝，她无法想象，如果那两次她是阿昔，会怎样难受。

最近的那次虽是因为她的事，可她已与阿昔在一起，许诺共度一生，可自己还是推开了阿昔，想想，该打的是她。

周慕昔见身边的人无反应，转脸去看，阿翊眼含泪水，深情地望着她。她没想到阿翊会哭，她以为阿翊会跟她斗嘴。

她在袖中掏出一条帕子去擦阿翊的脸，阿翊没有夺走帕子，由着她擦。她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了，不该耽误时间，让阿翊白白着急。

她也不是非得借此让阿翊难受，她只想稳妥一些，让那些男人完完全全放下戒心，好让阿翊出手一击即中，避免缠斗，贻误救人时机。

她内心深处，也许存了一点小小报复阿翊的心思，想让阿翊也体验一回她曾经历过的煎熬。

她想开口道歉，阿翊揽住了她，说对不起，说她以前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