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虎大妞夜色降临,月上中天,虎三郎虎四郎架着蓬头散发的她回来,虎老太一身疲惫的给她盖好被子。
她这么一疯魔,两吊钱到是到手了,为什么让山下虎氏老族长明明吃了一大亏,那虎一翔还笑呵呵的睁眼说瞎话,夸妮子聪明能干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前日才上因为黑豆芽的背篓,豪哥儿来山洞闹了一回的老婆子,今日还把疯疯癫癫的妮儿哄回他们家,她跟着妮儿一进门老婆子就一口一个:秀儿妹子秀儿妹子,来!帮我去伙房做饭,今天你族长堂哥在县上拿了一条猪肉回来,咱们一起打个牙祭。
她家的肉宴能是随便吃的吗?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从她门前经过,都得乖乖拔毛。当她从伙房挣脱束缚出来,就看见妮儿手里拿着两吊钱。
那虎大翔从来就是冷冰冰的脸,破天荒的跟她温和的笑着说:别推了!别不要!那天是你嫂子过分了,不是说你家丢了两吊钱吗?今日妮子就拿回去!
虎老太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虎大翔一家子太反常了,问妮儿,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摇头,脑子里还是不清醒的疯疯癫癫。
看着这烫手的两吊钱,虎老太想要从虎大妞手里扒拉出来,她刚一碰到熟睡的虎大妞就反手砸她,嘴里嘀咕什么,再把银钱抱怀里,翻身压住,一气呵成。
让虎老太心里总不踏实,这反常必有妖,不晓得这啥子妖啥时候蹦出来?让孙子们都去睡,她也在虎大妞的床下挨着水草安歇。
夜很静,屋外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小心翼翼的清洗着世间万物。
水草想要像往常一样要翻身爬起时,感觉到自己手脖上压着什么,转头一看,左边是婆婆,右边夜里小七鲤又醒后,昏昏沉沉的,总睡不落着觉,她就抱在手里,一直在屋里头走来走去。
阿爷和二哥天亮要去卖草药,也不知道雨停不停?大哥要去书院,三哥和四哥要到林子里去砍柴薪……她怕小妹儿吵到他们,自己就一直抱着,在房间里走,累极了才闭上眼,婆婆昨夜吩咐她,今天不用她弄早食。
习惯早起的她,轻轻把包得如同球的小七鲤放床上,挨着娘,赶忙出去帮忙。
大哥二哥和阿爷都走了,因为雨停了但是地上还是很滑,虎老太没让几个小哥去后面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