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虎老太心一惊,慌乱地把小七鲤从女儿的身边抱开,轻柔安抚,“别说傻话!”
福包包嫌弃瞥了眼主人的娘,默默念叨:“老太太,我主人必须跟你走。”
虎老太解开自己的衣襟,把小七鲤揣怀里头走到院子外面,还是闭上眼睛,一脸虔诚的谢恩八路神仙。
她巴拉巴拉的念叨着,从院子外跑来了一个黑黑瘦瘦,一脸惊慌的四五岁小女孩,边跑边问:“婆婆,给!小弟弟要穿的袄子,小弟弟和娘……”
虎老太听到水草脆生生地叫着弟弟,针扎心上般痛到麻木,眉眼闪了闪,藏不了的伤感,空洞的望一眼远处,速打断了小水草的话。
水草随老太眼光的方向,眼睛瞟到院子里那棵树旁,好大的血迹,还有一把带血的柴刀,夕阳正打来斑点光影冷辉涟涟,散发出冷艳。
水草想问的话戛然而止,当场愣住,虎老太身前棉衣凸出来的大包,好像在蠕动……
“傻愣个啥?快去烧水,快……”虎老太催促道,见她愣神看那血迹,也没解释她会错了意,“上天菩萨保佑,你娘和妹妹都好好的!”
复又似自言自语,“都好好的啦”。
她可怜的女儿!造孽呀……情急之下怎么就撒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呢?
水草把手里抱的草毡放地上,敏捷脱下板结的棉衣,包裹起柴刀,从背后反插入腰带,麻利转身进了一旁灶房。
满脸灰烟墨的小趣趣,抬头望了眼她,“我从不曾烧过!”
瞧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虽然他不是绫罗绸缎锦衣华服,一脸红润脸蛋足以证明他没饿过肚子。水草暗想,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怎么跑荒山野岭来生活。
见小趣趣又把头埋在灶膛里,在那鼓着腮帮子吹,只见黑烟缭绕不见火星。
“起一边,让我来。”娘还等她烧的热水,她模糊的记忆里面知道生孩子一定要热水,手上的动作麻溜,随便在地上抓了一把毛草,挽了一个团儿,点火石一划拉,撅嘴一吹。
燃了,往灶堂里一塞,马上灶膛就红红火火。
“你真能干,怪不得……”小趣趣意识到自己,余下的话伤人心,禁声尴尬咧咧嘴角,“我去,搂点柴火进来。”慌忙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