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清也不知大皇子走没走,估计事情结束之后他就离开了吧。
但不管他在不在,说话都不能太随意,“以后可不准这么称呼大皇子,知道吗?”柳穆清提醒司棋。
毕竟祸从口出,她在赵五娘的身上就吃过这个亏。
司棋撇撇嘴,然后想起今晚的事愤愤不平,“二娘,二夫人真的太过分了。她今天晚上带了那么多丫鬟婆子就没安好心!”
“之前她将二娘您许给何探花的事情就不提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个探花,可后来呢?居然给你招个流氓做上门女婿,要不是您有先见之明提前立女户,这时候您都是宋德润那个猥琐流氓的妻子了。想想我都觉得后怕。再看今晚这情况,二夫人摆明就是要抓您的错处将您赶出府呢,您就处置一个下人就算了?”司棋为二娘抱不平。
柳穆清何尝不知林氏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只要她在府里一天,她就得提心吊胆千防万防,可是总不能在祖父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将叔父一家人赶出府吧?
老夫人已经送到庄子上了,家也分了,柳穆清扶额,怎么办?真将叔父一家人赶出去,四郎该怎么办?祖父的遗愿该怎么实现?
屋顶的慕容翧眯着眼,他之前都没注意,还有一个宋德润?是了,之前在靖水楼听柳三郎说过,当时很生气,便忽略此人!他在心里算计着要让白十七明日好好查查,这个流氓到底是谁!
趁着夜色纵身一跃,慕容翧离开国公府回自己的府上。
月亮躲进浓浓的云层后,大地再一次陷入无限的黑暗中。闹了一个晚上的国公府终于陷入沉静,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大家各自回房安睡。
春天的曙色最美,天空逐渐变白,山际逐渐明亮,挂上像飘带般的紫色云霞。
柳穆清就是在这样的曙色中睁开眼,心里有事,便睡不安稳。夜里总是梦见她在太极宫给三皇子针灸的事,和皇上对话的场景在梦中反复出现。
祖父每次进宫也是这样和皇上奏对的吗?不知自己昨晚有没有在君前失仪,堕了祖父的威名。
这么想着,柳穆清起身洗漱好早膳都没吃,直奔祖父的书房。那篇《关于发展西北边疆办法略述》还是个半成品呢,她可不能在这上面有什么闪失,这是祖父的遗作!
柳穆清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关就是一上午,直到司棋过来强制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