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觉真的不会骗人吗?
谢枕不能肯定。
他想了想,忽然脚步一转,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在此之前,他想去找一个人。
凤蘅。
虽然对她有信心,但从进入遗迹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凤蘅,谢枕多少是有些不适的。
他们很久没有分开了。
*
姜厌晚赤着脚,“哒哒”地踩在浅滩上,水声潺潺。
冰冷的水接触的肌肤,带起丝丝凉意。
但姜厌晚浑然未觉。
她的身体本就常年寒凉,从小就讨厌夏天,寒冬,一直是她喜欢的时节。
玩了好久,她有些腻了,坐在浅滩上的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她拖着脸,小脸安静。
血红的天空,深不见底的海洋,和浅滩上坐着的女子,一幅完整的构图跃然纸上。
她看着远处,背影孤独。
难得的安静,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姐姐。
记忆琐碎,并不完整,但她隐约记得,姐姐是爱笑的,姐姐的声音很好听。
如果不是生在姜家,她应该会成为一个音乐家吧。
姜先生还是死得太轻松了。
姜厌晚哼了一声。
这是在太古遗迹中,第四个拥有太古基因的人类,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体内,没有帝族的血脉。
是个普通人。
他们惊喜,他们雀跃。
难道当初,有帝族以外的人活下去了?
只是,姜厌晚不是劫希,她听不到地底的声音,更不可能与他们沟通。
但这没有关系。
他们对同族人是怀着善意的,用他们的力量,一点点抚平姜厌晚烦躁的心绪。
这也是为什么,进入遗迹这么久,一直没有见到谢枕,姜厌晚却始终没有失控发疯的原因。
她被划为同族。
但说来讽刺,面对一个陌生的族人,他们心怀善意。
面对他们熟悉的少帝,他们吝啬信任,他们不认可,他们拒绝。
最后,让劫希陷入癫狂,决绝又绝望地跳入深海。
可怜又可悲。
可悲又可恨。
好想好想谢枕啊。
姜厌晚低头,看着自己张开的右手。
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苦恼地皱起眉,轻咬着唇,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
哦,是缺了一支笔。
她不害怕等待。
在过去的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她都是一个人,靠着并不算美好的回忆,支撑着她的生命,在画板前写写画画,等待着与谢枕的下一次见面。
现在,连消磨时间的画笔都没有了。
姜厌晚眼底慢慢生出猩色。
但又很快消失。
她晃了下脑袋,有些疑惑,刚才那一瞬间,那种舒适的感觉是什么?
让她本来在逐渐失控的大脑,再度恢复了清醒。
姜厌晚略略思考了一会儿,但找不到答案。
她索性放弃。
毕竟姜厌晚在某个方面和凤蘅其实很像,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对谢枕感兴趣。
她本身,一直都是那个冷漠厌世的姜厌晚。
想到谢枕,姜厌晚冰冷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有温度的笑容。
“阿枕。”
“你要什么时候才找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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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
姜厌晚说着话,海风与海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
来这里,是因为谢枕在这里。
但这个地方,对姜厌晚来说,肉眼可见的无趣。
对其他人来说,这里或许和圣地一般,最适合提升实力。
但她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