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科准备浑水摸鱼,先将曾定要回来,于是对沈熠道:“是,是,贵人说得在理,本官回去后一定好好地审理。贵人,不知这名犯官现在可否交予本官?”
沈熠哪能不知道曾科是什么心思,故而显得有些犹豫。原本他是想暂时地将曾定控制在手里,问明白一些他所好奇的事情之后再将曾定打发了的,可他没想到,曾科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而且对他的态度非常谦卑,丝毫没有设想中的那般霸道跋扈。这使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对曾科发难,经过再三思索,他还是决定暂时将曾定交给曾科好。于是他点了点头,对曾科道:“曾府尹既然如此说了,我自然要同意。毕竟他现在还是官身,若是一直待在我的手里,肯定又会有人借此说我挟持朝廷命官、意图造反了。不过,曾府尹,这个犯官身手不错,若是他对你突然发难以图逃走,不知道曾府尹可有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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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科自然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从沈熠的手里要回自己的儿子,于是假装思考了一下,又将皮球踢了回来,对沈熠道:“不知贵人有什么好的方法?”
沈熠就等着曾科这句话呢,但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得意,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皱着眉头道:“既然曾府尹想听我的意见,那我就直说了,对付这种危险的人,最好还是从他的武功入手。依我之见,不如就暂时封住他的周身大穴吧,既可以不伤害到他的性命,也可以防止他突然暴起伤人,曾府尹觉得呢?”
闻言,曾科的脸都要黑了。他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也听自己的儿子说起过周身大穴对于武者的重要性。如果按照沈熠说的,万一封穴之人背着他搞点小动作,那他儿子的未来可就危险了。最重要的是,曾家走到现在这一步,与曾定这个武者的快速崛起是密不可分的。一旦曾定成了废人,曾家离破落也就不远了。
就在曾科犹豫不定的时候,其手下的师爷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小声地跟他汇报了打探来的消息。原来,在他主持完庆祝集会、回到住所休息时,很快便察觉到此次带来白马城的护卫少了很多,甚至连自己的儿子曾定也不在住所。这令他不禁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毕竟曾定是个什么德行,有什么不良的癖好,他这个当爹的一清二楚。而当他从那名侥幸逃回来报信的护卫口中得知其他护卫因为在曾定的吩咐下去调戏一个陌生女子而被那女子的护卫全部打到时,他的心里更是紧张,于是急忙派师爷去打探消息,并查询一下今天新到白马城的人都有那些,是何身份背景,他则急忙带着人赶到事发现场,想尽量稳住局面。
原本在曾科的设想中,他的儿子曾定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是定州折冲府的折冲都尉,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更惹不起。因此,被他看中的女子那名女子现在多半已经落入曾定的手里了,他现在赶过去可能也没什么用了。然而,如果此事发生在定州府的首府,他当然可以没有任何表示,毕竟以他在定州府的实力和经营力度,根本不怕本地人的议论。但此地是白马城,是太宗皇帝大败敌国入侵的地方,而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纪念日,参加集会的人来自四面八方,一旦事情闹得太大,多少也会造成一些不良影响。除此之外,按照那名护卫的说法,曾定看中的那名女子身边的护卫身手不凡,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若是他不及时出面,事情只怕会更麻烦。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事发现场时,第一眼便发现曾定已经被制伏了;而以他为官多年的经验和眼力来看,场中的那一男一女绝不是普通人。这不得不让他急忙调整策略,低声下气地说好话,以图暂时稳住局面,好等待自己的师爷带来更多的消息,以让他看人下菜碟,尽可能地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等得知沈熠和赵云溪的真实身份后,原本还有些信心的曾科当即慌了神,急忙整理衣冠,向沈熠和赵云溪大礼参拜道:“下官眼拙,竟不知同安县子和同安公主大驾光临定州府,实在是有失远迎。此前得罪之处,还请两位贵人恕罪。”换作平时,他自然不可能向一个子爵和一个朝野皆知不受圣帝宠爱的公主行如此大礼,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儿子冒犯了赵云溪,这就很敏感了。一旦沈熠或赵云溪将今晚的事告知圣帝,即便赵云溪再不受宠,但毕竟是天家血脉,圣帝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家的名声受损。到那时,他要面临的惩罚可就不只是行一个大礼就能应付得了的。
见曾科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赵云溪的真实身份,沈熠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冷嘲道:“曾府尹可真是神通广大啊,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和小九的真实身份。不过,你刚才说让我们‘恕罪’,我可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不知曾府尹究竟有何罪要让我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