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宓经玉的眼中满是敬意,拱手道:“不愧是大师兄,如此缜密的心思,小弟佩服!”
“你啊,又跟师兄我装模作样是吧?”离恨天失笑道,“细论起来,你的心思又岂会比我差?就拿师父当初派你去泠刀门给岳凌贺寿那件事来说,师父当初有心拉拢泠刀门,想让你娶了岳思洋,从而与泠刀门结成亲家,以在‘三阳’之地建立盟友,从而一步步扩展地盘。可你呢,你虽然清楚师父的心思,可你并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反而乐呵呵地接受了师父的暗示。结果呢,你转头就与岳思洋结拜了。虽说没有达成师父的理想目标,但结果却是好的。当然,若没有邬蒙得罪了我轩辕城的事,轩辕城与泠刀门的关系应该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毕竟有影秋的那一层身份在,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跟岳凌撕破脸皮。岳思洋今晚闹出的糊涂事,我就不追究了。我知道已经给她疗过伤了,你等下便派人给岳凌去信,让他明早来把岳思洋领回去吧。记得告诉岳凌,让他多上点心,像今晚这种事情,我以后不想再看到。”
宓经玉欣喜万分,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躬身道:“多谢大师兄体谅,小弟在此谢过了!”
“何必如此多礼,坐下吧!”离恨天压了压手,感慨地道,“如今轩辕城就数你我兄弟最亲近了,若是你还与我这般客套,那我可真就觉得寂寞了。城主这个位置,实在是不好坐!”
宓经玉点了点头,随即坐了下来,与离恨天闲聊了起来。兄弟俩感时伤事,忍不住席地而坐,一边喝酒,一边畅谈,情绪激昂时甚至还切磋了几招,直到丑时方才心情畅快地散去。
随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江湖中的矛盾似乎也随着新升起来的太阳而消失了。而在世俗中,昨晚在景清馆驿中休息的沈熠此刻正赖床呢。最终,在赵云溪不懈的努力下,他终于起床了。
听到沈熠起床了,芸儿便端着一应洗漱用品走了进来,开始伺候他刷牙洗脸、梳头更衣。待收拾好一切后,他们又敞开肚皮吃了早饭,然后整理行囊,套上马车,准备继续回家了。
辰时三刻,收拾妥当的众人离开了景清馆驿,出了永寿县的城门。而沈德良在城门刚开的时候便骑着快马出了城,在两名化妆后的禁卫的陪同下,朝着京都驶去,替沈熠报信去了。
越靠近同安县,路上的黄土就越多。沈熠隔着车窗看去,满脑子都是“要想富、先修路”的宣传标语。赵云溪见他看得出神,忍不住问道:“夫君,这路上都是黄土,有什么好看的?”
沈熠放下窗帘,对赵云溪道:“黄土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因为我打算把这条路变成没有黄土的路。不过这是项大工程,我可不敢擅自做主。但是,我们封地内的那些路,我可就要自作主张了。等回到家里,我先草拟个奏折,将其中的利弊分析清楚,然后交给陛下,让他定夺吧。只要他能够同意,我就可以建一条高速公路。到那时,我们以后就能更快地回京了。”
“夫君,什么是‘高速公路’?”赵云溪一头雾水地道。她不明白这四个字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于是让沈熠跟她仔细讲讲。反正这一路上也挺无聊的,还不如让沈熠讲点有趣的东西打发时间呢。再加上她也对沈熠所说的更快回京一事很感兴趣,因而表现得很是热情。
沈熠也不藏着掖着,微微想了一下,便将有关高速公路的事讲尽可能有趣地给赵云溪听。
或许是沉迷于对未来的设想,沈熠竟忘了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便过去了。当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之后,沈熠这才在芸儿的提醒下,知道他们已经回到了同安县城了。
按常理,他们一进入县城,就该派人先行回子爵府报信,让府里的人提前做好迎接准备。若是沈德良没有回京都的话,这种事自然该由他去做。但现在沈德良不在,沈熠也没有想到这一茬,因而就没有安排任何人回府里报信,而车队也就这样径直地朝着子爵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