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静夫人,两个孩子的感情,我们也早就知道了。因此,今天这场议亲,更像是走个过场,你说是不是?”独孤娉婷喝了一口茶,继续自顾自地道,“说实话,对于他们俩的事,一开始我是很反对的,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绝对不可能让她去给人做妾。你也是当娘的,想必也能理解我的心情。但是,你那儿子却不知跟我们那位陛下做了什么交易,竟然搞出来一个‘平妻’,这是我未能想到的。就冲这一点,我就认可他,愿意将明月的未来托付给他。”
柳含烟全程保持着微笑,等独孤娉婷说完后,她也说起了她对两个孩子这桩感情的想法。
听完之后,独孤娉婷沉默了良久,感叹道:“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现在总算是信了这句话。贞静夫人……唉,还是换个称呼吧,说不准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可就是亲家了。我记得你好像长我一岁,我以后就叫你‘柳姐姐’吧!说起来,我之前还打算认你那儿子做义子呢。若那时成了,我们很早之前便可以姐妹相称了,又何至于拖到现在,你说是不是?”
小主,
听到这话,柳含烟也笑了起来。当初她就是担心沈家与凌亲王府牵扯得太深,才让沈熠婉拒了独孤娉婷的好意。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担心来担心去,沈熠最终竟成了凌亲王的女婿,这关系可比所谓的‘义子’扎实多了。不得不说,这一切也太梦幻了!
由于两人的心照不宣,议亲的正事很快便聊完了,接着又说了些闲话,算是培养一下刚定下的姐妹之情。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柳含烟便提出了告辞。可独孤娉婷并不同意,又拉着柳含烟来到戏楼听戏。反正沈熠和赵文秀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也不会有人影响她们。这样一来,最孤单的就只剩下沈煖了。她的三哥跟她的好友腻腻歪歪去了,她的母亲跟她的好友的母亲听戏去了,好在还有芸儿等人陪她打麻将,倒也让她度过了一个还算美好的下午。
眨眼间,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柳含烟再次提出了告辞。这一次,独孤娉婷再没有挽留。
眼看时间不早了,沈熠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但是,一看到赵文秀的眼神,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但像这样拖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毕竟时间是不会因为他一个人而停下来的。因此,等到柳含烟第三次派人来找他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跟赵文秀好好地道别了。
“文……”沈熠刚说了一个字,赵文秀便打断了他,温柔地道,“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走吧我送送你。我知道你怕我不开心,一直故意回避着道别的事,其实我没关系的。”
此时此刻,就算是千言万语,也比不上一个热情的拥抱。而在沈熠刚张开双臂的一霎那,赵文秀便心有灵犀般地靠在融入了他的怀里。两人就那样紧紧地抱着,感受着彼此爱的心跳。
被炽烈的爱意包裹着的沈熠认真地思考着接下来道别的话,他虽然知道以后还会有很多与赵文秀见面的时候,但却想把每一次的道别都当作最后一次看待。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的圣朝,很多人嘴里的“后会有期”,最终都会变成后会无期,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十数息后,沈熠轻轻地推开赵文秀,亲了亲她的额头,疼爱地看着她的眼睛,情意绵绵地道:“文秀,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下次见面的话,多半已经是过年的时候了。你放心,我已经跟陛下讨了旨,今年会在京都过年的。到时候,我们就又可以见面了。”
赵文秀重重地点了点头,充满期待地道:“蛮子,我会在家里等着你的,两个月很快的。”
闻言,沈熠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赵文秀对他越好,他就越觉得心有愧歉,就像昨天在宫里面对赵云溪的时候一样。这种别扭的心理,绝不是三两天时间或三两句话就能消除的。
赵文秀似是看出来了沈熠在想什么,主动地牵起他的手,宽慰道:“蛮子,你不要因为觉得会在感情上亏欠我而心怀歉意。你喜欢我,对我好,这些事我都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