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容儿!”娄节拍了下惊堂木。
只见堂下走来一个女子,她的左脸肿了好大一块儿,还有血迹,五个手指印分外明显。
“你就是容儿?”娄节被吓了一大跳,这伤得也太严重了。
容儿点了点头,伸手比划了几下。
“她在说什么?”娄节看向向三娘。
“回大人,她说她就是容儿,可她伤势太重,说不了话,请大人为她做主!”向三娘道。
“只要事情属实,本官当然会为你做主!”娄节道,“丁洋何在?”
“大人,他就是丁洋。”向三娘指了指烂醉的丁洋道。
“让他清醒清醒,像什么样子!”娄节很是不爽。人家都告上衙门了,这人还不省人事,简直不成体统。
陈师爷找来仵作,悄悄地扎了丁洋一针。很快,丁洋便睁开了眼睛。
“这是何地?我怎么睡地上了?”丁洋还没完全清醒。
娄节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道:“丁洋,有人告你打人损物,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可认罪?”
“打就打了,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怎么?她还敢让我赔偿不成?那小娘们儿长得细皮嫩肉的,我说让她陪我玩玩,她还想跑,这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丁洋大放厥词。
“大人,他这可是亲口承认了,请大人为这可怜的女子做主!”沈熠道。
娄节看了眼看热闹的沈熠,冲着丁洋道:“丁洋,你既已承认打人,想必是甘愿认罚了?”
“认就认,我平陵侯府有的是钱!”丁洋一甩袖子,语气中满是桀骜。
娄节只想尽快了事,于是当场宣判:“平陵侯府丁洋醉酒殴打翠云楼容儿,又打碎花瓶一对,人证物证俱在。丁洋对此供认不讳,故判处丁洋赔偿容儿伤药费一万两,赔偿翠云楼损失费五万一千两,计六万一千两。陈师爷,让他画押!”
“什么?六万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我可没有甘愿认罚!”丁洋赶忙改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他可是平陵侯,你竟敢跟我要钱。”
沈熠鄙视地看了丁洋一眼,道:“平陵侯又如何,我爹还是镇国侯呢?你打了人,砸了东西,不想着赔偿,还要搬出你爹的名头来压人,难打这就是平陵侯府的家教吗?再说了,翠云楼可是正经青楼,不是娼寮妓馆。《圣律》明文载道:‘凡属青楼女子,不得强迫其行男女之事。’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迫翠云楼的姑娘,是不是不把《圣律》放在眼里?”
丁洋被沈熠一顿怼,一时有些语结。愣了片刻,期期艾艾地道:“即便如此,她不过是个普通百姓,我可是勋贵之后,她怎敢告我?”
“照你的意思,普通百姓不能告你,那我身为镇国侯的儿子,是不是就可以告你了呢?”沈熠听到丁洋这一番“勋贵”“百姓”的说法,真的有些气恼。
“你凭什么告我?我又没打你的人,又没砸你的东西!”丁洋依旧在狡辩。
听到这番话,沈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这翠云楼还真是我的产业,被你打成重伤的容儿就是我楼里的姑娘,你砸的那一对花瓶,也是我的东西!”
“你少糊弄人,翠云楼明明是赵咸的。”丁洋道。
“你还知道赵咸?”沈熠有些惊讶,一瞬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向三娘,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像今天这种好事儿,以前是不是也发生过?”
向三娘有些被吓到了,她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新东家来头这么大,纠结了片刻方道:“有过三次,前东家怕姑娘们闹出事儿,就把她们送去兰香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