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罗成和欧阳抱着宝贝女儿丹霞兴高采烈的回到房间,小丹霞吃过奶后就跟奶妈睡觉去了。欧阳今晚特别兴奋,搂着罗成的脖子高兴道:“我们的女儿丹霞成了今晚家宴的主角,一位人见人爱的白雪公主,众人追捧的耀眼明星。她永远是妈妈的骄傲。”罗成却说:“我们未来的女婿小云汉也是今晚一颗耀眼的明星,你看他在戏台上多么风流潇洒,真是一位人人羡慕的白马王子。”欧阳打断他的话说:“你们男人就是重男轻女,你是不是嫌我生了个女儿,没能给你生个儿子?”罗成调侃道:“你的醋劲又上来了!来,来,我们今晚上床好好亲热亲热,你再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罗成狂热地亲吻她的杏唇和香腮,久别胜新婚,夫妻俩一个是恣情的不休,一个是啼啭的不止,喘息声,呻吟声,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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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英台忙着收拾行装,深秋季节西风嗖嗖,落叶满院,一片萧瑟景象。她伤感道:“罗凰跟随王家逃难在外,断粮缺衣的,多带些食粮点心,御寒衣服。反正你们乘船前往浙东,再多也能装下,再说你们路上也要吃用的。罗成,你能不能带妈跟你们一起去浙东找罗凰?”罗成劝阻道:“兵荒马乱的,路上也不安全,你年老体衰,经不住旅途折腾,母亲你就安心在家,吃斋念经,祈求菩萨保佑我们顺利找到罗凰,一起平安回家吧。”英台喃喃地说:“妈是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天赐宽慰姑妈:“姑妈你一点也不见老,别听罗成瞎说。我已调动了二艘战艇,由卞文雄带领几名义勇军兄弟,跟随罗成一起前往浙东。罗成和卞文雄都装扮成富商公子,其他兄弟装扮成运货的船工,船上还配备了防卫的刀枪、铜炮。保证他们平安无事,一帆风顺地找到罗凰。姑妈你把罗凰的房间好好收拾收拾,尽管安心的在家等待他们的好消息。”
翌日清晨,罗成一行八人乘船沿着运河晓行夜宿,经吴江、平望来到嘉兴码头停泊。一路上他们看到,原来富饶繁荣的运河两岸,在满清铁蹄蹂躏下,荒芜萧杀,满目疮痍。自从扬州屠城十日、江阴大辟全城、嘉定三次屠杀、嘉兴剃发血案以后,吴地一片凄惨景象。罗成和卞文雄带领兄弟们上岸去嘉兴城逛逛,想找家酒店吃上一餐好饭,犒劳一下大伙。他们想不到走了大半个嘉兴城也找不到一家像样的酒店。无奈,他们只得把船停泊到南湖码头,在湖边的一家卖嘉兴棕子和牛肉面的小吃摊旁坐下,向摊主打听去海盐的路径。
罗成问:“老板您贵姓?请问去海盐的水路怎么走?”老板说:“我姓钱,你就叫我钱文忠吧。客官要到海盐,就从这南湖码头出发,沿这条海盐塘河,经余新、沈塘、欤城,大约有二、三天的路程就到了。”罗成说:“谢谢老板指点。我们都饿了,就在这里吃点东西吧。”老板娘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忙里忙外招呼着。罗成问:“老板,你们卖不卖酒?能不能给我们炒几个菜?”老板抱歉道:“我们是一家小吃摊,只是卖点棕子,下几碗牛肉面,不卖酒,也不炒菜。”老板娘见来的都是外地客商,又找不到饭店,上前解释道:“不瞒各位客官,我家原来也是开大饭店的,可是给满清八旗兵一把火烧毁了。现在只能在家门口路边摆个小吃摊,维持生计。要是客官不嫌弃的话,我家有一坛自酿的陈年黄酒,再给各位炒几个家常菜下酒,不知你们意下如何?”罗成高兴道:“好,好,好。那就有劳老板娘了。”
不久,老板娘端来了凉皮拌百叶、蟹黄豆腐、金芽牛肉丝、白斩鸡、烩鳝、塘里鱼蒸蛋汤,外加两大壶清香甜醇的黄酒。弟兄们喝酒吃菜,称赞这小吃摊的酒香菜好,服务也周到。卞文雄说:“你家自酿的黄酒开坛满街香,入口醇厚甘甜,喝过后劲十足。这无骨的白斩鸡色泽洁白晶莹,香气扑鼻,鲜嫩爽口,堪称一绝。这烩鳝更是外脆里嫩,色香味俱佳,回味无穷,在别的饭店是吃不到这么上乘的美味佳肴的。”
老板听后喜笑颜开:“我家原来开的嘉兴南湖饭店,已有百年历史,也是嘉兴最大的饭店,几只特色菜肴,誉满江南,常有回头客光顾。白斩鸡和烩鳝是南湖饭店的祖传菜肴,在别的地方是吃不到这样道地的浙江酒菜的。我祖父和父亲都是嘉兴有名的厨师,他们誓死不肯剃发,我祖父和父亲说:‘身体发肤是父母所赐,蓄发和汉服是我们汉族的文化根基,可笑那皇太极和多尔衮想用剃发和易服来征服汉人,头可断,发不可剃,他们永远征服不了汉族百姓的民族气节。’祖父和父亲视死如归,慷慨就义,可恨那满清八旗兵将我家的饭店烧了个精光,我家十八口人,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儿子、女儿一共死了十六口,就剩下我们夫妻俩侥幸逃脱。在嘉兴,满清八旗兵以剃发令杀害了十几万无辜百姓,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把一座繁华的嘉兴城变成了废墟,许多街市几乎夷为平地。现在我们只有摆个小吃摊苦度光阴,再也无力重振家业了。”
老板娘指着他丈夫的假辫子说:“满清的屠刀是吓不倒嘉兴百姓的,至今他和无数嘉兴人一样,都没有剃发,只是戴个假辫子应付一下。他一定要留着头发,穿上汉服去见九泉下的祖宗。”说到这里,夫妻俩潸然泪下,泣不成声。罗成劝勉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与你丈夫一样,都戴的假辫子,今生今世也不会剃发易服。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打算与你家合资重建嘉兴南湖饭店。我出资八千两白银,你们以这南湖饭店百年老字号招牌和菜肴厨艺作为资本,两家合资经营,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正在协商间,忽然来了五个凶恶的满清八旗兵,强行向老板征收兵甲车马费。老板愤怒地说:“前天有一伙强盗刚征收过十两银子的兵甲车马费,今天你们又来征收!你们这不是在明火执仗的抢劫吗?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那伙强盗见收不到银子,又要闯进屋里抢东西。卞文雄见屋内早已被抢劫一空,除一张祖传的紫檀木雕刻大床外,别无值钱的东西。为首的一个头目吩咐手下:“将那张紫檀木雕刻大床抬走,这张床可是个宝贝,老子要送督军府去,做个人情。”老板和老板娘躺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让抬走:“这是嘉靖年间,一位为皇宫制作龙床的木匠特地为我家打造的,已经留传了八代子孙,你们休想从我们家里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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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凶残的八旗兵把夫妻俩从床上拉下来,狠毒揍了一顿,气焰嚣张地抬着床正要往外走,卞文雄带领几个兄弟拦堵在门口刚要动手,罗成胸有成竹地上前,叫弟兄们暂且退下,和颜悦色地对那位头目说:“这位军爷贵庚?我想买下这张大床,你出个价钱。”那头目傲慢地说:“你就叫我金獒吧。想买这张大床吗?出三千两白银,你就抬走。”罗成爽快地说:“那就一言为定,成交!我再添一百八十两,麻烦你的部下将大床抬到我的楼船上,我如数付给你三千一百八十两白银。”金獒见钱眼开,命令手下:“赶紧给这位大爷抬送去。”那个得意洋洋的小头目,昂首阔步地跟随卞文雄押送大船到附近的南湖码头去了。临走,罗成给老板娘二十两银子作酒菜钱,悄悄地跟老板和老板娘说:“你家这祖传的紫檀木大床,我暂且替你们保管着,等我从海盐回来,再完璧归赵。别忘了,我们还有生意要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