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采到煤,这些应该会归官府管控,到时她只要负责出钱购买就行了。

王县令认真地记下,准备进京后再给皇帝上个折子。

煤矿既然还没开采出规模,古月的水泥计划只能暂时搁浅。两人坐了一会,古月累得不行,先去洗漱睡了。

第二天,车队一早上路,古月坐得腰酸背痛,干脆跳下车来,用脚走路。

王县令在车里见了,他本是寒门出身,对于这种规矩不如士族那般遵守,便也喊停了牛车,和古月一般,并肩走了起来。

走了半个小时,王县令正想请古月上车,后面尘土飞扬,一列马车队从身后追了上来。因为速度快,马蹄和车轮卷起的阵阵黄土,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只听一个声音喊停,马车队速度慢了下来,一辆马车车帘掀起,露出一张年轻而骄矜张扬的脸。

“哟,这么巧,竟然在这里碰上了。我说,王清丰,贵者乘车,贱者徒行,你现在已经沦落到要走路的地步了吗?求求我,我捎你一程也行啊!”

说话的这人,是山越国的士族,谢家旁支一脉,姓谢,叫谢无忧。

山越国多年战乱,马匹做为紧缺物资,早就一匹难求。这队车队竟然能用马拉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世家。

王县令拿下遮掩尘土的长袖,等尘土散去,这才看清眼前张狂的人。

看着那人一脸嫌弃又好笑的样子,被扬了一身黄土,显得狼狈不堪的王县令压下心头怒气,作揖道:“原来是谢兄。”

这种恶作剧的举动,又没有实质上的伤害,王县令就算想发火都没处发。

待谢无忧离去,古月这才知道两人之间的纠葛。

认真算起来,王县令和谢无忧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可以说是同门师兄弟了。然而谢氏一族是沉淀百年的士族,出身寒门的王县令,只因为书读得比谢无忧优秀,长期以来总是遭到谢无忧的排挤。

就连后来王县令靠着三老推荐做了官,谢无忧听说了,都要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谋了个邻县的县令,一心和他比拼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