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爷瞧着即将燃尽的香,暗自庆幸将七郎带了来,不然这一场加试只怕都没有。
大金使臣在一旁听了半天,才搞明白大兴的文人在争执些什么。在大金,兄死弟及乃是常事,只有大兴讲这些看的很重。
一炷香燃尽,小黄门将众人案上的文稿收拢,交与丞相、云大儒等人传看品较。
待众人看完,丞相抚掌笑道:“诸位才俊均有高见,令我大开眼界,但王大郎与谢七郎之论,臣依然分不出高下来,两位的文章各有千秋,实乃国家之幸也。”
淮阳王看向了云大儒,云大儒也捋着胡须道:“实在是好,不相仲伯。”
王丰与谢大爷均松了一口气,笑着道:“自古武无第二,文无第一。只要言之有物,能为朝廷所用便好。”
淮阳王便叫丞相府长史将两人的文稿读了一遍。
若说文采,王志更胜一筹,若说实策,谢旭要胜出一些。
两人都论述了如何宽猛并济,教化百姓,使百姓从内心中接受朝廷教,从而知廉耻,知荣辱,一心为君,一心向善。
大金使臣大惊,对大宛使臣说:“中原人果然狡猾,他们读了那么多的书,对于愚弄百姓很有一套,你我两国只擅长在马背上征战,对于如何管理民众知之甚少。若不是淮阳王这次心血来潮改了大朝会的议程,我等竟不知大兴的实力如此强大。”
昔日,大金强盛时,曾欺压大宛多年,大宛的小王子就是战败被掳掠到大金去的。大宛使臣冷笑道:“不然大金的兵比大兴强健,马比大兴的强壮,是如何败给大兴的?输在智谋上罢了。”
大金使臣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青筋鼓起。
他回去将要给大金皇帝禀报此事。
大兴的这位淮阳王并非如传言中不堪,他不仅貌美,风采过人,而且胸有大志,力排众议,鼓励女子再嫁,增加人口,而且身边的朝臣之中才俊众多,雪耻之战要慎之又慎,可不能轻易被心怀叵测的诸侯王们利用了。
王丰则心中感慨,谢旭言之有物文采斐然,若不是淮阳王异军突起,谢家全力支撑谢旭,未来皇位说不定还就会落在成太妃一系。
谢大爷难掩得色,家中有此良驹,他深以为荣。
淮阳王道:“两位所言,字字珠玑,确实难分高下,不如仍旧取并列第一。”
丞相立即道:“王爷所言极是,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真乃我大兴之幸。”
“甚是,甚是。”云大儒也如此说。
淮阳王道:“其他人的名次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