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
谢大爷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很快就顺着玉枕流了下去,慢慢地浸入了烟霞『色』的床褥之中,看不出来半点。
然而此时的王慧娘,满心满眼都是儿女和林简。
那里有谢大爷的半点影子。
林先被林山半路接上,回到家先梳洗过,才去得梅园。
王氏坐卧不安。
林简骂骂咧咧,“小畜生压根不知道他娘心里多担忧,等回来再抽他二十鞭子,好好知道厉害。”
“你若是敢抽儿子,你……”
王氏说不出来什么重话。
“你就怎么?”林简愤怒地接过来话,“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谁让四郎不学乖,惹得你担心来着。”
王氏看看坐在一旁的淮阳王和林乐霜,脸上涨红说不出来话。
这关心怎么都显得这么不正经,这么粗俗。
挤了好半响才挤出来一句话:“谁……谁……担心了。”
林乐霜在心里低叹了一声,“母亲真是被父亲吃的死死的。”
果然,林简不高兴地说:“我又没有眼瞎,你唉声叹气,心不在焉的,还不是担心四郎?”
王氏吭哧着说:“我不过是担心四郎没有进夕食,今儿又是腊八日,他……”
林简骂骂咧咧地道:“下次再让你这么牵挂着,就该痛打他一顿,好让他知道做儿子的本分,父母在不远游……”
林乐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连置身事外的淮阳王的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王氏又好气又好笑。
嗔道:“这个怎么能这么用?”
林大将军自打重新搬入了梅园之后,就想着法子钻研学问。
毕竟,云大儒可时不时地还送些字画来讨教王氏。
他虽然看不出来上面都写得什么。
但看得出来,王慧娘很喜欢和云大儒鸿雁传书,有来有往。
虽然他紧紧地守着王氏,断没有红杏出墙的可能。
可王氏说不定是碍于媒妁之言,只好屈就于他这个大老粗。
前一阵子王氏不是还闹着要和他合离么?
林简心中涌上了不安之感,黏糊着王氏要学文断字,还要学会画画。
那粗大的有力的双手握着笔,怎么看怎么滑稽。
最近,林简说话偶然也会掉书袋。
只是……
一边骂着老子娘,一边说着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