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说身体不适,将这样的大事交给淮阳王处理。
明摆着皇上想将皇位禅让给十三叔。
这怎么可以?
清河国太子的袍袖之下,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了一处。
元明方才站在殿堂上,一直在默忆着整个仪程。
他素日里压根没有注意过这些,每年的祭祀只是点个卯,就魂游天外了。
今日,皇兄对他给予无限期望,早早就为他铺了台阶。
他怎么能够让皇兄失望。
“臣接旨,”元明接了口谕,便转过身来,对着殿上的朝臣们说:“本次大傩,孤代替皇上主持,议程不变。”
朝臣们虽然有些不认可,但也说不出什么来,都唯唯诺诺地应了。
皇上真是狡猾,这样的场合竟然托病不出为淮阳王造势。
因为淮阳王虽然留在长安城,却从来不参与朝政,这让朝中的某些人虽然提防着淮阳王,却也提不出太多的借口。
现在,皇上身体不适,又是在腊日这样的日子,交给淮阳王来主持,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论起来,如今在长安城中和皇上的血脉最近的可不就是淮阳王么?
即便是几个最喜欢进言的铁嘴御史,想出言反驳,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这一次,元明并没有遭到什么抗拒。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中常侍见到朝臣们的反应,偷偷地松了口气。
立即转身离开,亲自去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林简虽然没有出声,眼睛却贼亮。
虽然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他也还是知道的。
军中的主帅不在,自然是副帅执掌大局,若是主帅一直不出现,副帅和主帅又有什么区别?
这意味着什么,林简非常清楚。
他得意地看了看起初想和他拉远关系的朝臣,你们现在势利眼,以后可千万别来巴结我。
我林简可不是什么君子,很记仇。
不管朝臣们肚子里都有什么打算,面上大家都不显,都静静地看着淮阳王的表现,这其中也有清河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