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去传令军官,对负责的副将一阵训斥,得到的回复却是:自己的粮草被烧的消息已经尽人皆知,大家都在说部队即将断粮,谁的粮食多,那就一定会被留在后面断后。
下层军官都认为:南越国的部队也就那样,也不是不能打。就是这个伤亡率有些拉血。这场战斗的伤亡率真是太高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确实有些太过凶残了。不是他们不能面对牺牲,就是这牺牲的覆盖面有些广。要是被垫后了,基本也就可以收尸了。
所以大家都一个劲的往后撤,什么物资、军械都不要了。能跑就行。
而中级军官也觉得下级军官说得对啊!要是下级都打没了,自己不也变成了光杆司令了么?所以他们也纵容和协助手下的部队后撤。
现在三座大营里的人人都想逃命,而且生怕逃慢了会被扔在战场上消耗掉。在湘江上向后方运兵的战船,也开始发生抢船的械斗事件。
得到这些消息后的公孙贺,不由的郁闷了。
他心下大骂:‘不是已经命令下去了,粮草被烧的消息要保密的吗?怎么现在连看营门的小兵,都知道了凤凰嘴被袭击的消息了?而且人人要逃命,我平时安排的后撤训练,难道都喂了狗了?’
最后他得到了一个结论:也许,我治军的本事,就是一坨狗屎啊!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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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镇南军对面的吕伏虎,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次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他利用对方狼狈出逃,基本没了配合的时机。不仅攻入了对方的三座大营,缴获了大量的军械军资,还沿途俘虏了大量的镇南军士兵和随军民夫。
他们一直追着撤退的镇南军打,咬住了就在对方的伤口上撕下一块肉来。就这么让镇南军不停的放血,他们一直追着打到了零陵城。
这场追击,镇南军直接向着东北方向溃退了一百公里。
这群败军,直到退入了零陵城才稳住了阵脚,他们汇同北面二十公里外的泉陵城(永州)互为犄角,依托潇湘之水,总算是顶住了南越军的攻势,算是又把战线给勉强稳定了下来。
但是镇南军的部队的人数,已经只剩下战前的一半了。现在的镇南军已经不具备进行攻击的能力,只能进行全面防御。
稳定下来了的公孙贺,立即奋笔疾书,把自己失利的原因讲得明明白白。就在公孙贺准备上表汇报情况的时候,突然长沙王的御史大夫前来求见他。
得到消息的公孙贺不由的暗骂一句:‘呵呵,长沙王,你女婿做下的死,你以为谁便派个说客,就能揭过去吗?我这次就是要让你背锅。’
当然了,面子上的事情肯定还是要维持。毕竟长沙王是诸侯王,是刘荣皇帝的兄弟。但是当把长沙王的御史大夫请了进来,公孙贺就傻了眼了。
对方竟然带来了陶荣的人头。
这位御史大夫的说法是:“这个陶荣贪生怕死,凤凰嘴码头大火之后,他就逃回了长沙城,想寻求长沙王的庇护。长沙王得知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军粮被烧、战争的失利。长沙王直接就斩了他,把人头送到公孙将军这里来,以正纲纪。”
同时还说:“陶荣是公孙将军的兵,本应将军处置。但是长沙王处于激愤,杀了这临阵脱逃的小人,还求公孙将军谅解。”
这一口气,公孙贺差点没捋平,就此嘎了过去。
不过回头一想,人家说得也没有毛病,当时人家只是推荐,人事决定权还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贪图工作运转顺利,把陶荣任命成了主官,活该有此一劫。
他不由的想:‘好好好,这陶荣确实是我的兵,我要负领导责任。’
接着公孙贺看了一眼,礼盒里放置的陶荣这家伙的人头。还别说,这陶荣也算长得一表人才,有些才能。就算被斩下头颅,放在盒子里,看起来还挺周正。
不过这凤凰嘴码头的大火,整个事件有些奇妙。要说完全是这陶荣的原因,公孙贺是一万个不信的,但是他又不得不按着这个台阶走。
毕竟走正路才是公理。
于是他只能吩咐手下,把这个人头给挂到城头上去,让自己的手下们都知道临阵脱逃的下场。
这一页就这样了,公孙贺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后颈。心下不由嘀咕:‘这都是什么事情,我的大军,就这么少了一半,还找不到理由了?感情全怨我了?’
他发了一会呆,然后猛然惊觉:我的奏章,竟还要重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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