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年级的时候,我们上了生理卫生课,课后我借着这机会告诉了班主任,试图寻求帮助。但老师来家里了解情况时,潘芳还帮着岳建思说话,她说是我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学了这些不好的东西在外面胡说八道,说我怪不得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养我这么大还狼心狗肺,在外面造谣他们家……哈,真的好笑。”
“我性格内向,平时在家里干脏活,衣服就那么两件校服反复穿,整个人邋里邋遢乱七八糟的,那老师对我的印象本就不好,这一次她来岳家被骂之后,更疏远我了,我在班里就是个透明人。”
“我还不敢报警,因为我怕他们不要我,我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的处境好一点。我还想要有一个家,所以即使潘芳打我,我也喊她妈妈。岳建思那么对我,我也能叫得出口一声爸爸。”
“我现在真觉得自己挺贱的,那个恶心的地方、那些恶心的人到底有哪里好?我当时为什么这么蠢!?”
宋卫安听她迷茫又痛苦的疑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不是你的错,那么小的小孩子懂什么?更何况你还长期被他们精神控制,也没有什么朋友帮你……唉,你能找老师求助已经很不错了。”
陈薇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这安慰,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后来……我的初中离岳家有点距离,没有人接送我上学。有一天我不想回家,在外面徘徊的时候遇见了晴晴,那是我离开福利院以后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她没有离开福利院,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是她先看到我的,没想到我变成那样子她也认得出来。”陈薇天这时候的笑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有些感慨、有些自嘲,还有些……嫉妒。
“她扑过来抱住我,一边哭一边喊姐姐我好想你,为什么不回来见她。我转过去,脸上的疤吓了她一跳,她问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么多事情,我要怎么说呢?”
“明明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但已经是判若云泥了,哪怕她也不过是个活在福利院的可怜孤儿,但她起码……起码……呵,明明我们本来是一样的……”
陈薇天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在喝了两口水后得到了好转。
“我没有和她说那些事情,这样肮脏的秘密我不想让再多一个人知道了!她想和我交换联系方式,但我连手机都没有,所以我们只好约一个时间再见面。而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用自己存的钱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