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感觉有一股强制的力量压在她身上,疲倦慢慢涌上她的全身。
不行,她不能睡。
人类的生命实在太过短暂,她再次醒来后泽城他……
还会在吗?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挥手把屏风和木门全都扫开。
然后。
看到了泽城悠包满了纱布的身影。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月的心不自觉战栗,突然袭来的惊吓混乱了她的脑袋。
没事的没事的。
她的血肉可以治愈他。
她低头想要看向自己的双手,却感到了自己锁骨以下空落落的白骨。
是了。
她的血肉已经被那些人夺走了。
她已经死了。
现在只是以灵魂的姿态勉强苟活而已。
变成这个样子以后虽然有了无尽的寿数和力量,但却失去了生前最基本的治愈能力。
她复活人的操作也只是将还没消散的灵魂硬塞进身体里罢了。
命运,真是喜欢戏弄人啊。
她最需要时没有,她不需要时却强加在她身上。
她无力的垂下脑袋,细直的长发滑落露出她脆弱的后颈。
她从嘴里挤出几下悲怆的笑声,像是宽广山谷里泣血的杜鹃鸣叫一般冷冽。
“你……为什么要许这个愿望。”
“我承诺过要保护你啊。”
泽城悠摁住隐隐作痛的疮口,四下打量了周围。
“大概就是这里吧?真是的,你记性真差。”
他身上已经开始有腐烂般的恶臭了,来之前特意熏了很浓烈的熏香,希望她闻不到吧。
泽城悠轻抚了一下纱布下可以摸到骨头的伤口,垂眸轻笑了一下。
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啊。
这里?承诺?保护?
是那个犹如玩笑般的小孩子扮家家吗?
竟然把那种玩笑当真,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可不是开玩笑,我可是用自己的武士生涯做的担保啊,怎么可能是玩笑。”
“我会保护你的。”
泽城悠静静的望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百米,却好像有一个无法跨越的巨大天堑。
泽城悠恍然,这就是武正说得爱吗?
他现在好像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