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的光景迷人,昏黄的璀璨和深色的秋色交相辉映,融汇成一幅古韵的长卷画。

有蜻蜓落在院子中心的榕树树叶上小憩,却被底下一下又一下剧烈的晃动给惊走了。

“对不起!我有罪我忏悔!大人们给小的留条狗命啊!”几根金线把闯进来的人吊起来,她正扑腾着唯一自由的脑袋和脚,挂起来晃来晃去。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月仰头静静的看着她开口问道。

“额……我只是路过而已。”她目光游移,呢喃细语道。

“说谎。”

月抬手,一根尖锐的金线从她的袖口伸出来,直直的指着女孩的脸,只差一点就要刺到她的鼻梁了。

女孩一看这直奔而来的尖刺,晃动着身体向旁边偏了下头。

“……我迷路了,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她慢声细语道。

说谎。

金线往前伸了一大截,抵在了女孩的鼻梁上。

“对不起我不应该贪心!我只是看到这里有一个结界,以为是什么忌库想要顺一点小东西走而已!”

结界?

月抬头往半空中看过去,她之前设下的结界被破开了。

她惊讶的不自觉瞳孔微缩,虽然她没有仔细去设定结界成立的条件,但这个孩子破开了还是令她很惊讶。

月转头看向被捆着的女孩,微微倾身凑过去仔细瞧。

是咒术师。

术士是,不死?

好神奇的术式。

怎么个不死法?切成碎渣也行吗?

可以试试看吗?

女孩身体不敢动弹了,歪着脑袋躲避刺过来的金线,偏头大喊道。

“我只是去府里的厨房走了一遭!其他金银细软都没拿啊!”

“请求从轻处罚啊!”

她张着嘴大喊道,浑然不知身旁的人想要拿她做个小实验。

“你想怎么处理?”月偏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的泽城悠,开口询问道。

泽城悠双眼无神,眼睛里失去了光亮,连脑后竖着的马尾都变得瘫软无力。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打断了。

“砍了吧。”

他阖上双眼,平静的吐出来了令女孩目眦尽裂的话。

累了。

管他什么东西,现在他都想要拔刀剖腹自尽了。

砍了砍了,全都砍了。

月把头转回去,从袖口延伸出来的金线慢慢勒上女孩的脖颈。

“等等等等!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不要那么早放弃啊!!”

她尖利的喊声惊走了蹲在树枝上的鸟雀,扑朔着翅膀飞走了,鸟儿离开的枝叶还在轻微晃动发,分不清是女孩声音震得还是鸟雀离开时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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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惊鹿储满了水落下来,敲击在下面的竹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富有一种沉静的韵味。

女孩老老实实的跪坐在走廊上的地板上“感谢大人不杀之恩。”

“小的名叫天元,任大人差遣。”

女孩的头发凌乱蓬松,身上的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的。

颓唐了一会的泽城悠还是上前拦住了蠢蠢欲动的月,把女孩松开了。

月对她显得很有兴趣,蹲在她面前问东问西。

“你是跟谁学的结界术?”

“欸?结界术?那个是叫结界术吗?我就自己捣鼓了一下……”

问这个干嘛?她垂眸不安的对了下手指。

月惊讶眨了眨眼,她虽然接触的人不多,但基础的概念还是有的,眼前的这个孩子在结界方面很可能是天才啊。

“你能看见咒灵吧?”

“你说得是那些歪七扭八的奇怪东西吗?”

“对,你是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