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灵道：“这句话，你上一次入《梦》时也曾问过我。那时候，我犹豫了。”

蓝田呆呆的：“哦。为何犹豫。”

“我那时太不成熟，感情大于理智，总是下意识地把‘蓝田和宁云柯是两个人’的事实忽略掉，导致那次的故事乱了不少，虽然结局大差不差，但是感情方面却缺失了很多。”书灵道，“后来我在修炼恢复元气时多次想起你这个问题，想过各种问答和你听到以后可能会做的事，如今，我选择坦坦荡荡地告诉你。”

蓝田抬了抬眼眸。

书灵道：“我不为故事，我一直是为了人而来的。”

人……

为了人而来……

蓝田轻轻地问道：“为了谁？”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种念头，这会儿也只是求一个确定。

书灵说：“我在你身边，你说我为了谁呢？”

蓝田蓦地笑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暖了，有种莫名的感觉，大约可以称作——欣慰。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欣慰”这个词本身就有不同寻常的含义，并不是单纯的高兴和安慰。

有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丫头？”

又是这个称呼，每当他心中和书灵很亲近的时候，总想这么唤她。

书灵对这称呼的反应也很大。

蓝田似乎听到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好一会儿才有肯定的回答响起：“认识的。”

蓝田听不得女孩子难过，他觉得自己这是怜香惜玉：“既然认识，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严苛啊，都说熟人好办事的，可我也没有见你对我有多关照嘛。”

“我也是、第一次办这么大的事，以前……都没有教过我。”女孩子的声音有点委屈，“我只能摸索着来。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大了。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

蓝田不清楚书灵说的这个“你”，指的是在书里的“宁云柯”，还是北誉城中的“蓝田”。又或许二者都有……

他避重就轻：“不敢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那你的意思是，在你的世界中你还不是最厉害的咯？”

书灵道：“你现在所处的是《梦》书的世界，不是正在发生的真实时空。在这里我是造物主，当然有主宰这其中万物的本事。可一旦离开这里，我也不过是一个神器的器灵而已。偌大的世间，神器能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