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山的外门子弟寝屋内,一盏关着火蛱蝶的灯台里蝶翅扑扇,发出明明晃晃的幽芒。铁面甲的寒辉在被火蛱蝶发出的暖芒驱散,长忆端坐于木榻上,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被暖芒柔化了几分。
从九州凡界抢回的长青兀自酣眠在榻上。外门子弟不得擅入内宗门派,长忆只能将人弄回自己屋子。
要不是他适时出现,急智中用了一记落璎箭诀,大国师忌惮他虚张的声势,迟疑了半招,不然他们两人哪里能顺利脱逃。
脑中又泛起了兜头遮面的大国师俯身探长青欲行不轨的情景,长忆心口一紧,恨不能百箭将国师射成刺猬。
不过是个昏睡诀,长青的修为何以低得令人发指?这种用来猎捕妖兽坐骑的法诀,居然也能将他放倒?
不就是为了一些金珠钱财,这东西在三清也没有大用,长青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这般嗜财。
一夜胡思乱想,灵台乱如麻,大小周天也运转得堵塞滞涨。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气后,趺坐的人最终放弃调息,看看尚在酣眠的长青嘴里呢喃不清,不知是梦见什么好吃的,嘟囔着还要一碗。
长忆失笑,起身立在窗前。山风送来晨岚,露水滚落心头。
一瞬惊觉,他已经很久未曾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