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我叫长青”
“长青”道友低吟咀嚼数遍,垂首不愿直视长青的坦率:“我没有名字。”
“那我就给你取个道名吧,前尘往事勿要追念了,不过我今儿以废一手之力帮你解除头盔,定要铭刻于心,念兹在兹才行。”
道友心神一凛,后脊发凉,莫非这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水坑?
“叫个什么好呢?”长青搔头苦想:“就叫长忆吧,务必时时记取我的救命之恩。”
大恩虽不言谢,可总得要知恩图报。先时在妖阵法内,他提点长青免了死门杀机,故此长青知恩舍命救他于妖族地牢。
不过现在他又受了长青解盔之恩,所以自然该图报自己才对。对,长青对强买强卖的强盗逻辑实在受用。
道友始终垂首,觑着地上尘泥,一身落索。面盔后的眸子不明悲喜。
“长忆?”他在妖市沦为妖奴,受尽非人折辱,除了采石劳役,还割血伺妖十余年,就是想忘也忘不掉,思及此,脱骨羸瘦的肩恨恨抖索起来。
可惜他连内丹都被剖去,就是个低等的兔子妖都能在他头上撒泡尿跳三跳,更遑论报仇。
长青随意趺坐,支起脸颊,并未发觉长忆的反常,犹喃喃自语“无垢山灵药很多,我记得有一味养容固颜的药就是很好来着……”
长青翻尸倒骨在脑中搜寻药名。按理说梵天神脉之人都是记忆卓绝,过目不忘的,怎么他就想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