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兄呢。”九疑问道。
周姝宁书信中常常提到其兄周瑾,在九疑看来,周瑾不失为一位好兄长,这几载一直在南阳陪周姝宁治疗。
“还在南阳,等我回去呢。”周姝宁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青瓷暖意透过指尖渗进掌纹。
“哥哥最是固执。”她将茶盏搁在缠枝莲纹的铜暖炉上:“说要等我答应议亲才回京。”
周姝宁蹙起眉头,目光转而落在袅袅升腾的茶雾上,伸出手,拨弄起暖炉上的铜饰,声音带着几分怅惘:“我又何尝不知兄长的苦心,可议亲之事,哪有这般简单,我......我不想仓促决定。”
“可兄长为了我,一直与嫂嫂分隔两地,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周姝宁忽地开了些窗,风裹着碎雪扑棱棱跌进来,一落到窗檐便化了去。
“竟这么早开始飘雪。”九疑低低感叹。
周姝宁的话令九疑忆起从前相处的时光,她多次感觉宁宁对二哥......
但也只是感觉,毕竟宁宁从未吐露过只言片语。
她更是不好问。
此刻,看着周姝宁在窗前望雪,神色满是怅惘,九疑心中那模糊的猜测似乎清晰了两分。
俞修回来之后与周姝宁互相见了礼,九疑便将周姝宁安排在偏殿住下。
翌日请了安,九疑便告知俞老夫人想外出陪周姝宁在城中逛逛。
俞老夫人坐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摩挲着佛珠,脸上竟出现和蔼的笑意:“去吧,难得周姑娘远道而来,好好陪陪她。只是这雪天路滑,你们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些,莫要伤了周姑娘。”
九疑应下,退出来后,便立刻吩咐人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