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日头渐暖,眼看着肚子吹气似的鼓起来,一天比一天大。颂芝扶着我在庭院里,一圈一圈的散步。
颂芝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娘娘这胎怀的艰难,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好。奴婢瞅着都心疼呢。”
我慈爱地看着孕肚:“是啊,奇怪的很。按理说,怀二胎会容易些。不过,只要孩子好好的,本宫辛苦点儿也值得。”
颂芝抿着嘴偷笑:“九阿哥心疼娘娘呢,直说等妹妹出来了,要把妹妹打一顿。”
我手指轻轻弹了弹孕肚:“听见了吗?再闹腾哥哥要揍你喽。”
肚子里头,小公主轻微地动了一下,似是在抗议。
“今儿这天气真暖和啊,走这一趟身上都出汗了。承乾宫那边怎么样?许久不见,倒也想她了。”
颂芝:“娘娘仁心,念及淑妃怀孕辛苦,免了她请安。淑妃自个儿也谨慎,生怕路面湿滑,甚少出门,一直窝在承乾宫里。”
我叹了口气:“哎,她那个性子,闷这么久得把她憋坏了。”
颂芝噘嘴:“才不会呢,顺嫔日日去承乾宫,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待在承乾宫,跟长在承乾宫似的。”
“一开始淑妃还防着顺嫔,顺嫔送来的东西,都积在库房里,淑妃不用也不碰。顺嫔倒有耐心,隔三差五地往翊坤宫送吃食,次数多了,竟真让她进了承乾宫的门。”
“她也是胆大,送什么不好,送吃食,也不怕淑妃有个好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颂芝语气愤慨,自顺嫔算计我一事后,颂芝对顺嫔耿耿于怀,坚信顺嫔不是个好人。
这两年,颂芝越发的爱唠叨,我赶忙换了个问题,转移她的思绪:“顺嫔与萱嫔还有往来吗?”
颂芝:“没了,就那一回。”
“但愿是咱们多虑了吧!”
颂芝不悦:“娘娘,您管她干嘛,人家现在满心巴结承乾宫呢!知道皇上看重淑妃,就觍着脸上去巴结。”
我止住颂芝的话头:“你这话刻薄了,嫔位、妃位不过一步之遥,她又何须巴结淑妃。许是觉得深宫寂寞,结交个姐妹打发日子吧。”
颂芝:“娘娘,横竖淑妃的胎已经坐稳了。倒是您临盆在即,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吧。”
我打趣她道:“有这么能干的掌事姑姑在,本宫有什么好操心的。”
颂芝羞愤地跺脚:“娘娘,您就会欺负我!”
“好啦,午膳做糖醋排骨犒劳你可好?”我捏了捏颂芝的小脸,我怀孕,她胖了!
颂芝咽了咽口水:“哇~多谢娘娘,娘娘待奴婢最好啦!”说起糖醋排骨颂芝眼冒金光,快活的像惠贵妃那只摇尾巴的大狗狗。
承乾宫里,顺嫔熟门熟路地径直去了小厨房,吸了吸鼻子:“锦心,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锦心笑着福了福身子:“顺嫔娘娘来啦,奴婢给顺嫔娘娘请安,小厨房今日做了炸糖糕,一会儿顺嫔娘娘也尝尝奴婢的手艺。厨房味儿重,娘娘先去正厅吧,我们家娘娘方才还念叨您呢。”
“好呀,那我就擎等着吃糖糕了。”顺嫔笑起来眉眼弯弯似新月,笑容里没有丝毫做作与掩饰,尽显不拘小节的真性情。
因着常来陪伴淑妃,承乾宫上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