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的丧事在大捷面前变得无足轻重,胜利的号角轻而易举地掩下一个人轻如鸿毛的死亡。

与简陋丧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谢都尉的大婚。

鲜艳的红绸彻底将侯府白事压过,成为京城人人乐道的新鲜话题。

“你们说,侯爷刚去世不久,谢都尉就另娶,这像话吗?”

“有什么不像话的,不是侯爷亲自把人赶出府的吗?”

“侯爷放着好好的都尉夫人不要,偏偏上赶着娶个小庶子,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不知道,听说,林家庶子守灵守得心不甘情不愿呢。”

“今天是不是又有喜糖吃了?”

“怎么又是你,那几个烂糖块子有那么好吃吗?”

……

薛逸失魂落魄地跟在迎亲队伍身后,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谢容,从最初的疯狂呐喊到如今的心如死寂。

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明白一件事:

他已经死了,没有人会看到他,也没有人会听到他说话。

除了小厮已经被遣散干净的空荡侯府以外,他能待的地方,就是谢容的身边。

他看着谢容将童钰娶回了府,看着二人共同拜堂,看着二人同饮合卺酒,再看着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童钰那个冒牌货的脸上,爱恋浓得都快要溢出来了,一双亮闪闪的眸子里全是浓情眷恋。

一个冒牌货。

一个冒充他的人,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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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心里像是装了蜜糖似得,看什么都幸福地直冒泡泡。

它跟阿容成亲了!

他们又成亲了。

在小世界成亲的次数越多,便越有一种阿容是他的人的感觉。

140小心翼翼地避开程童钰这三个字,对于过去的事儿一个字都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