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年脸上有一块不易察觉的淤青,谢容身体药效还未完全消散,力气并不算大,拳头挥舞地软绵绵,只有平时的三分力气。

但被自己养了多月的金丝雀打伤,激发出白余年骨子里的凶残与暴虐。

他阴沉着一张脸缓缓踱步到谢容面前,伸手钳制住对方的下巴,盯着谢容那双惊恐闪躲的眸子,咬牙切齿道:

“出去几天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了,居然敢对你的主人动手,看来是我平日里太骄纵你了,让你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带他去准备室!”

谢容踉跄着被推入地下一间充斥着呛鼻消毒水味的房间,内里装修像极了一间手术室,正中央还摆放着一张冰冷的手术台。

几个白大褂正脚不沾地忙活着手里的准备工作,手术台一旁,堆满了注射器与不知名药水。

头顶无影灯一闪,针尖反射着点点寒光。

谢容面上的惊惧达到了顶点,再一次疯狂挣扎着想逃离这个要取他性命的手术台。

拼命挣扎间,几个打手居然一时没有钳制住他。

白余年面上更为不耐,脸颊颧骨处的伤还隐隐作痛,对待这只金丝雀也失去了全部耐心,他粗暴地抓起谢容的衣襟,将人狠狠拖向手术台。

额头磕到手术台坚硬的铁栏处,一道鲜红血迹顺着额角蜿蜒而下,痛得人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

白余年又挥手吩咐一句:

“将人绑到手术台上去,注射麻醉剂,赶紧动手。”

身后几位打手麻利上前把谢容被铐着的双手解开,将人摁到手术台上,用宽而薄的束缚带牢牢捆住四肢。

谢容宛如一条脱离水面在岸上濒死挣扎的鱼,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

见这只金丝雀再无逃脱可能,白余年难得有了一分良心,上前轻轻抚摸着谢容额角处的一抹殷红血迹,安抚似的凑到耳边哄了句:

“麻醉剂打下去,很快就能睡着,等醒来,手术就完成了,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会补偿你好好爱你的。”

言语里丝毫没有任何愧色,仿佛躺在手术台上这人能为文清换心,是他的荣耀与福气。

起身瞬间脸色一冷,招呼几个白大褂:

“开始吧。”

*

有白大褂拿起一旁的注射器,冰冷针头推出几滴透明液体散落地面,刚准备往谢容身体里推麻醉剂。

只听地上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轰隆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爆炸似得,音浪余波狠狠撞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