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为了能稳住秦家的地位,简直就是不顾及儿子的死活,将只有筑基五层修为的他,配给一个筑基八层的母老虎。

这往后的日子,那是人能受得?

他爹怎么不亲自去娶?

秦誉恒越想越气,眼见实在没法子推掉这门亲事,父子二人大吵一架后便气冲冲从书房跑出来,打算来地牢里撒撒气。

昏暗的牢房,他那战战兢兢的炉鼎正缩在角落里蜷成一团。

瘦得都脱了相,看着就让人倒胃口,还不如抓来的头几日硬骨头有意思。

视线顺着脏乱的脸下移,最后停在隆起的腹部上。

再过两月,就是母老虎进门的日子,若是被对方发现一个低贱的炉鼎居然孕育了他的孩子,不得把他倒挂在秦家府门外抽个三天三夜啊!

搞不好他爹这个活了半辈子只修到金丹初期的废物,都给跟着一块儿挨抽。

秦誉恒脸色愈发阴沉。

这么个低贱的玩意儿,不人不鬼地,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想想都恶心。

墨尘安不知今天又会遭受什么虐待,缩在角落不敢吭一声,一根弦崩得紧紧。

秦誉恒居高临下,先是仔细欣赏了会儿玩物的惊恐,才猛然抬起脚狠狠踹向墨尘安的腹部。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

伴随着一声惊天惨叫,昏黄的地牢里响起了连绵不断的哀嚎声,墙壁上的铜油灯仍旧安安稳稳燃烧着,豆粒大小的火苗为黑暗增添一抹亮色。

墨尘安倒在地上死死捂着腹部,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太阳穴处青筋暴起,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疼痛。

嘴角,丝丝缕缕蔓延出殷红血迹。

疼痛几乎淹没了人所有的理智。

只残存的感知告诉他,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缓慢剥离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