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不足的人往往下意识地提高嗓门,“你们店是不是想赖账?这明明就是你们品牌的手表,哪里是仿品?”
验货员不急不躁地从柜台里拿出一块去年春季款,将两块手表放到一起,耐着性子解释道:
“先生,这两块手表放在一起就可以很清楚地比较出,您看,店里的原款有LOGO,藏在表盘下面,但是您这块仿品没有,还有这里……”
验货员滔滔不绝地将两块表的不同一一指出,最后还总结了一番:
“先生,您拿来的这块表是仿品,最多值几百块钱。”
仿品!
这个词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砸到脑袋上,让江一茗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他辛辛苦苦这么久得来的奢侈品,居然是一块价值几百元的仿品?
姓林的这是拿他当猴子耍着玩呢?
如果不是因为缺钱来卖二手表,他是不是一辈子得蒙在鼓里,继续被那个姓林的骗下去?
本就有些涨红的脸色,这会儿变成了一片青黑。
导购员们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可江一茗却像是被人拆穿了虚伪的阔绰,露出内里破败不堪的贫穷。
他低下头死死咬着牙,一把抓过这块做工还算可以的仿品,迅速离开了奢侈表店。
回到自己租住的半地下室,江一茗恨恨地将手提袋丢到了地上。
精美的盒盖被甩飞,内里做工精致的手表掉到了地上,表盘被坚硬的水泥地面摔出一条裂缝。
这块廉价的仿品!
江一茗越想越来气,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
他白被林宿辰玩了这么久,只换来一块廉价的仿品。
这口气憋在胸口滚来滚去,搅合地胸腔胀痛。
平日里本就狭小逼仄的出租屋,这会儿更是闷地人呼吸都嫌憋闷。
江一茗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宿,恨地咬酸了牙根子。
他必须要从林宿辰身上再捞些什么东西,否则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