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答应好哥哥的,不能反悔。
楚渊词察觉到怀里的小朋友还有些抗拒,不愿将不幸的过去揭露在自己面前,他没有说话,没有催促,耐心等待着。
吻落在额头,脸颊,眼尾处。
轻轻的。
似蜻蜓点水般溢满了爱。
耐心等待着他的小朋友敞开心扉。
忽然——
纠结了片刻的少年软绵绵的唤了一声哥哥,旋即回吻鼻翼。
“哥哥,我先组织一下语言,这些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我不知道如何开头,你等等,我想一想。”
少年的声音很轻很甜。
楚渊词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隐忍的委屈。
他怕颜糯难受,拍了拍颜糯的腰,温柔安抚:“要是太累,也可以明天早上或者黄昏,我们边浇花,边聊。”
男人越温柔,颜糯越想哭。
“没事的。”
“哥哥我不累,今晚可以说一点。”
颜糯垂着发涩的眼帘,将脸蛋与男人的胸膛贴近,蹭了几下,将思绪拉回从前,翻开他不愿回忆的过往。
冰冷刺骨。
没有一点温暖的家。
他饿得肚子疼,人还没有厨房的柜台高,只能在角落抱枕膝盖偷偷哭。
那个时候。
精神失常母亲在家里穿着红裙子跳舞。
暴躁的父亲在阳台买醉摔东西。
…………
后来。
刀划破脖子。
鲜血染红了母亲唯一的白裙子。
那条裙子很像婚纱。
…………
再后来。
巴掌一次又一次落在脸上。
每次放学到家迎接自己的都是打骂,他饿想吃饭,又一次又一次被烫伤,很痛,身体痛,心也在痛。
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是自己害死了妈妈?
也是自己毁了这个家?
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的家?
…………
那时。
他好羡慕窗外流浪的小猫。
虽然脏兮兮的,但自由自在,可以睡懒觉,可以舒舒服服摇尾巴,饿了还有好心人投喂的猫粮,好幸福。
他逃过。
背着自己小书包去流浪。
可他没钱,不认识路,只记得家和学校的路,那还是妈妈清醒的时候带他走的,别家的小朋友都有妈妈牵着,爸爸抱着。
而他的妈妈。
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