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背一寒,倏尔睁开眼。
“醒了?”
漆黑的屋内,燕北漠就静静的站在窗边,背影颀长。
楚长宁看到他,心脏猛的收缩,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推门出去,可一打开门,外头黑压压的暗卫皆穿着油衣肃穆静立。
燕北漠回头看她,明明脸色很温淡,就是看的她头皮发麻。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中流淌着一股静默。
门外的大雨裹挟着湿润的雾气在山野里潺流,夜鹰很有眼力劲的将敞开的门悄悄关上。
屋内,骤然暗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之后。
燕北漠抬脚,缓缓朝她走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楚长宁不自觉的脚步后退。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后背撞到了屋子中央的那根木柱子上。
他驻足停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她。
“演了大半年,怎么不继续演了,非要跑?”
他的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变化。
楚长宁别过了眼,声色平平。
“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我不想每日戴着面具违心讨好你,再与你同床共枕。”
昏暗的灯火下,她那一张小脸不施粉黛,肌肤细白有光泽,眉眼间那股子流云洒脱的朦胧美,像是桃花春风醉却人间无数。
许是刚睡醒,唇瓣像是染了胭脂水润透红。
燕北漠盯着她看,蓦的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
“你的骨头还真是硬。”
楚长宁被他这掐的下颌疼,朝他看过去,冷声。
“那日我与陛下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堂堂大齐的陛下,何苦揪着一个人不放。”
两人四目相对,她眉眼里满是漠然,全然无了以前的虚情假意。
他直直的觑着他,嘴唇翁动,有些说不出话来。
楚长宁直言,“陛下已经登基,将来六宫皆是粉黛,就当我求你了,给我一纸和离书,我们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