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洲,江洲搓了搓自己的脸:“我……抱歉。”
时漫摇了摇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不说,还有猝死的风险。”
江洲捂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的痛感犹在,让他有些不自知的摩挲着手腕,感受着那种痛感。
景行站在江洲的侧边,一把拉过江洲的手腕,眼疾手快的将江洲手腕上的皮筋给抽走了。
时漫不会安慰人,但到了这个时候,时漫把江洲当作朋友,声音放低了下来,满腔的怒气也消失殆尽。
“江洲,你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现在这么努力,我们看在眼里,你家人也看在眼里,就算今年不行,你还可以复读一年,不是么?”
江洲抬眸,看着时漫,喃喃道:“复读么?”
时漫点头:“是的,复读,你开始得本来就晚,要是你一直给自己压力,非要考上八大美院,到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不如放宽心态,今年不行就再战一年,努力过后,总归不会留下遗憾,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你说呢?”
江洲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但这种自残的法子肯定不能再用了。
景行的性子强势,要是知道他还在用这种法子,保不齐会对着他发火,况且大家都是为他好。
江洲连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漫回教室就重新给江洲制定了新的复习计划,江洲的基础不牢靠,高中知识就算了,很多初中知识都掌握得不好。
时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打包好的资料发给了江洲。
“你按照这个计划复习,别担心,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现在最主要的是十二月份的联考,文化课可以每天补一天,没关系的。”
江洲捏着手机,时漫的话像是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安抚住了他的心。
手腕还有些红肿,袖子摩擦过后,难免会有痛感,但江洲没有多说什么,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下了晚自习,封阳等在自行车棚,看到江洲出来,立刻挥了挥手:“这儿!”
江洲缓步上前,用皮筋提神的事瞒不过封阳的,封阳看起来没心没肺,但人却很心细,大概是因为家里还有个弟弟,封阳习惯性的照顾人。
江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封阳解释。
但奇怪的是,封阳什么都没有问,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责怪和愤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