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接近十二点,国外没有过春节的习俗,但华国人是不少,这会街上还时不时的有亚洲人的面孔在街上,三三两两的还能够听得到恭喜发财几个字。
时漫莞尔一笑,手里拿着酸奶,临到公寓楼下,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包括重逢后,时漫和景行从来没有谈论过八年前的那场变故,那场导致两个人分手的变故。
因为太过了解对方,也知道对方的性情,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所以时漫不说,不问,不追,不留。
走得潇洒,分得狼狈。
但时至今日,时漫突然还是想听景行说上两句,说一说当年,说一说曾经,说一说这八年……
缓缓走上楼梯,门虚掩着,正中有点阴影,像是有人站在那或者是蹲在那,时漫没有在意。
直到拉开门。
景行坐在玄关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眼巴巴的一直盯着门,阴影是他的。
看见门一打开,眸子瞬间亮了亮,那一刻,时漫觉得若是他有尾巴,会对着她疯狂的摇动才是。
时漫侧身走到玄关,反手关上门,居高临下的看着景行,景行有些胆怯的抬头,不复如今精英雷厉风行的派头,反倒是给时漫一种小可怜的错觉。
“景行……”
“你回来啦!”带着喜悦的哭腔,一开口就暴露了所有的情绪,好像越说越委屈,景行飞快的低头吸了吸鼻子:“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时漫失笑:“这是我住的地方,我不回来,我去哪?”
景行像是听不到时漫讲话,自顾自的摇头又点头,一场酒把所有压抑着的情绪给泄露了出来,景行这几年也不好过,浑浑噩噩的。
在时漫面前像是个隐形人,什么都瞒不过。
指尖颤颤巍巍的伸出,却在触及到时漫羽绒服的下摆时,像是被烫到一般的缩回:“对不起……”
时漫仰起头,心口又酸又涨又涩,眼眶热得像是有什么即将融化出来,嗓子眼粘成一团发不出来声音,然后羽绒服的下摆就被猛的拽住了。
拽得时漫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却也没跌倒,被景行扯到了两腿之间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