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师把地上的时知幸扶起来,搀着去换另一套衣服。
时知幸被搀扶到换衣间的门口,何家升啧了一声:“进去换什么?都订婚了,哪里不能看?”
“是。”
时知幸惊恐的拉着自己的裙摆,却生不出拒绝的勇气,以前依附时家,以后依附何家。
陡然,时知幸像是突然醒悟,无论如何,她总归是何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
不过……不过是被看了一眼。
衣裙缓缓下落,露出白皙光洁没有一丝缺点的躯体,何家升挥了挥手,其余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候在休息间的门口。
对里面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何家升挑起时知幸的下巴,时知幸近乎赤.裸的站在何家升的面前,一脸的悲壮。
何家升被扫了兴,冷哼了一声:“你倒也不必做出这种样子来,你不愿意没人逼你。”
时知幸闭着眼睛,感觉到了何家升离开,睁开眼睛,何家升已经坐到了化妆台前的绒布座椅上,大剌剌的坐着,满脸烦躁的点了支烟,不再给时知幸一个眼神。
他们这类人,看中面子和里子,也犯不着去强迫一个不愿意的,说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时知幸只觉得自己好笑,好像嫁给秦远就不必受这种侮辱了?
不,秦远也看不上她。
门关着,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她走不出去,她深陷在时安和时宇给她构筑的金丝笼子里,享受着一切奢靡艳丽的存在。
走出去了要怎么办?时知幸不知道,其实她好歹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金融方面的高材生,顶着履历也能找到一份月薪不菲的工作。
但那月薪,不足她买一条项链。
她抛不下这么奢靡的生活,在象牙塔活久了,她舍不得这种日子。
咬牙站到了何家升的面前,缓缓跪了下去,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取悦他。
所做的一切决定皆是她自愿,若是时知幸肯放弃现在的生活,不至于被人这么侮辱。
但她不愿意,只要她走出这道门,时家不会再庇护她,何家更不会高看她一眼。
头皮被扯得疼,眼尾满是水渍,何家升吼了一声,退出来,轻擦留在时知幸嘴角的东西:“你还算是识时务。”